顾家。
自从顾国东住院,其职权暂时由顾峣接管,每晚都要熬夜到凌晨一两点,才能去休息。
家中有顾安,顾峣就把事物带回家里,在书房处理。
晚上大约八、九点钟,他看了看了婴儿房的顾安后,洗了个澡,穿着睡袍就直接去了书房。
不经意间,顾峣完成了当日的紧急事务,时钟已指向十二点了。
保姆敲门,在门外说道:“顾先生,您还没有休息吗?我准备了一些夜宵,您要不要吃点?”
“辛苦你了,我马上就来。”
顾峣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站起身来,走出书房,下了楼。
保姆做的是番茄鸡蛋面,本来没多少食欲的顾峣,看到里面有番茄,肚子立马就有了饥饿感。
顾峣手里端着这碗汤面,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进食。在这宽敞豪华的别墅里,只有他孤零零地坐在餐厅里,月色和灯光作伴,静静地进餐。
家中的佣人正在厨房里忙碌地整理餐具,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
顾峣抬起头来,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突然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的孤独感。
空旷的房子,冷白色的灯光,空无一人,唯有孤独和冷清作伴。
顾峣自幼就在这种环境中成长。那时,陈妍经常好几天不回家,她雇佣了保姆来照料顾峣,但因为陈妍对顾峣不关心,那位保姆也跟着对顾峣不上心。
那个时候,顾峣经常饿肚子。然而,相较于饥饿,他更加害怕的是孤独。
一到夜晚,当阳光消失,别墅就会显得特别孤寂和寒冷。
顾峣思量着,找个机会和顾安一起搬个家,住进市区的那个公寓去。那里虽然小一些,但也许会感觉更温馨些。
顾峣在心中盘算着这件事,思索间,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吃完了满满一碗面条。
顾峣将吃完面的碗送进厨房,注意到保姆正在清洗料理台,他放下碗,转头对保姆说:“这碗面做得很好,味道我很喜欢。你工作态度很认真,以后每个月的工资在原基础上,我会再加一千。”
自从苏阑静离开后,顾峣更换了家中所有佣人。
这个保姆,是他重新找的。
这个保姆非常老实和勤快。尽管白天在公司工作,但他通过安装在家中的监控,将家里的一举一动都传输到了公司的电脑上,这样他就可以随时远程监控家中的情况。
保姆对顾安的照顾很周到,定时更换尿片,吐奶了也能够迅速处理,确保衣服干净整洁。
顾峣因此对她十分满意,不吝啬给予她更高的薪酬。
保姆对顾峣一直很畏惧,因为他散发出的冷漠气场让她感到害怕。
一听到顾峣的话后,虽然有些吃惊,但心情却很高兴。
“谢谢先生!”
保姆老老实实道了一声谢,然后又拿起盘子开始清洗。
顾峣离开厨房,然后又去看了眼顾安,发现这孩子睡得很沉,很香,这才安心地上了楼。
吃完番茄面后,嘴里弥漫着番茄的鲜香。顾峣走进洗手间准备刷牙,刚刚把牙膏挤到牙刷上,突然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顾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色骤变。他扔下手中的牙刷,快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迅速关掉警报声,然后打开远程监控。
监控镜头正对着一间有铁制笼子的地下室。
囚禁室内,空荡荡的.......
梁铖不见了!
顾峣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更换,匆忙地跑下楼梯,在深夜里驱车赶往那座荒废的别墅。
顾峣将车辆驶得又快又猛,一路赶到了别墅。车子还没完全停稳,他就打开车门,直接跳了下来,随即快步走进了别墅。
顾峣直接冲向地下室,开启所有地下室的照明,发现室内空无一物,地面上还有一个地洞。他那原本疏狂俊朗的面容,顿时被一层寒霜所覆盖。
.......
半夜,一段清亮的纯音乐铃声突然响起。
第一次响起,并未将手机的主人从沉睡中唤醒。
第二次,快要断掉的时候,苏阑才静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拿起手机,发现屏幕上是她非常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紧接着,心中立马激动起来。
顾峣!是顾峣!
这么晚了,找她干什么?
苏阑静急忙接起电话,手机紧贴着耳朵,她刚喊了一声“顾峣哥”。
却被电话那端的男人用冷得如同冰渣子般的声音瞬间打断了所有的幻想。
“苏阑静,你完了。” 顾峣的语气阴森而恐怖。
苏阑静突然听到他那充满杀意的话语,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顾峣那冰冷的声音,宛如两把锋利的冰刀,顺着她的骨骼,一路向上刮割,让她浑身又疼又冷!
顾峣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苏阑静带走了梁铖。
自从苏阑静悄悄来见过梁铖之后,顾峣便在地下室安装了远程监控系统。
他确信苏阑静来过之后,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他安装了监控系统,一旦有人强行进入别墅,他的手机就会自动报警。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对方竟然如此狡猾,采用了一种隐蔽的方式,挖了一条地道,直到地道打进了地下室,报警系统才终于响起。
顾峣匆忙打开手机,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身穿黑色衣物,头戴黑色头罩的男子,正将梁铖从地下室中偷偷地带走!
唯一能带走梁铖且知道这间地下室的只有苏阑静!
似乎只有苏阑静有带走梁铖的动机。
苏阑静一头雾水,尽力保持冷静,她语气清晰而茫然地跟顾峣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家,这件事苏家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在那边,顾峣听了她的辩解,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苏阑静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她的智商也回到了正常状态,“顾峣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峣并不认为苏阑静是在故意装傻,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苏阑静也没有理由再继续伪装。
那么,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