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虞归晚抱着平板去花房里看电视了。
    江聿怀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去书房了。
    江东跟了上去。
    花房里的温度适宜。
    哪怕是被阳光洒满了整间花房，也丝毫不觉得燥热。
    虞归晚半躺在躺椅上，手里抱着平板。
    她津津有味地看着狗血的电视剧，还时不时用叉子戳个葡萄送进嘴里。
    江西从外面找管家搬了个小板凳进来，坐在角落里。
    他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喷壶，有一下没一下地喷着旁边的盆栽。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看起来还挺严肃的。
    虞归晚刚好看完了一集，掀眸扫了他一眼，把叉子放下，端起果汁喝了口。
    “怎么？想打架吗？”
    猝不及防地响起的一个声音。
    把一直出神的江西吓得差点没栽到地上去。
    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女生，“少夫人？”
    虞归晚点了暂停，看着他，“不是吗？”
    刚才在餐厅的时候，就一直在和江东吵架，吵得就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
    她虽然不知道江西在江聿怀那边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负责做什么的，但她能看出来，江西的身手是远比江东和江北要好的。
    虞归晚只是有些意外。
    当初江聿怀竟然会为了保护她，直接把江西调了回来。
    江西反应过来后，局促地起身，站在那里，“少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高一下自己的实力。”
    说完，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头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虞归晚说这样的话。
    虞归晚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的实力已经很高了。”
    这话是实话。
    江西听到这话有些意外，更不好意思了，“可是，我在爷那里撑不了十招。”
    没有人不崇拜强者的。
    他也不例外。
    即便每次江聿怀状态失控的时候，要让人上去挨揍的时候，他每次都义不容辞冲在最前面。
    不为别的，就为了在一次次地挨揍中，让自己有更大的进步。
    虞归晚眸色一顿，“是吗？”
    听不太出来是什么语气。
    “是啊。”
    江西看着女生没什么表情的脸，停顿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夫人，我可以……不是，你可以揍我吗？”
    虞归晚：“……”
    江西一脸严肃，“少夫人，我是认真的。”
    虞归晚沉默了良久，“你现在已经足够强了。”
    江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反驳的时候。
    她继续说道，“你能够有现在的实力，就已经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想要继续变得更强，只会更难。”
    “我知道的，我不怕吃苦的。”江西满脸的认真。
    虞归晚看了他一眼，浅淡地轻笑了下，“吃苦只是最低级进步的门槛。”
    江西愣了下。
    她往后靠在躺椅上，目光悠远地看向花园的远方，“想要突破，只有……不破不立。”
    江西陷入了沉默。
    ……
    中午。
    江聿怀刚从书房里出来。
    然后就碰上了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的虞归晚。
    他脚步顿了顿，走了过来，“要出门？”
    虞归晚点头，“和朋友吃个饭。”
    江聿怀习惯性地拉住她的手，还是有些微凉。
    他嗓音放缓了，“晚上也在外面吃吗？”
    虞归晚随意地把手塞在衬衫的口袋里，想了想，“应该不吧。”
    吃一顿就算了，还要吃第二顿。
    想起来就烦。
    她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下。
    “行。”男人点头，“晚上想吃什么就给我发消息。”
    两人下楼了。
    不远处站着江东和江西。
    男人捏了捏她的指尖，才松开，“行吧，去玩儿吧，早点回家。”
    虞归晚垂眸，看着他的手松开。
    她停顿了两秒，啊了声，“知道了。”
    ……
    开车的依旧是江西。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归晚坐在后座，单手支着脸，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也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江聿怀不对劲。
    之前她出去一趟，都要问前问后，今天怎么什么都不问？
    想了一会儿后，她就没有再想了。
    车辆停在了一家餐厅外。
    虞归晚没戴帽子，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随着风吹起好看的弧度。
    她下了车，看了眼餐厅，吩咐道，“你不用跟我进去了。”
    江西微愣，也没多问，点头，“是。”
    虞归晚抬脚往里面走。
    江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坐回车里等。
    这边，虞归晚一进去，就有人上前问道，“请问是虞小姐吗？”
    她颔首，“嗯。”
    “高先生的包厢在三楼，请跟我来吧。”
    “好。”
    虞归晚跟着服务员上楼。
    她没有发现，经过二楼的时候，刚好那边有一个包厢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了几个人，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她的身上。
    服务员把她送到包厢门口，低了低头，就离开了。
    虞归晚也懒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包厢里。
    里面已经坐着一个男人。
    他一身白衬衫西装裤，浑身上下纤尘不染，脸上轮廓分明，整个人看上去清冷而又矜贵。
    仿佛像是一朵高岭之花。
    见她进来，他深邃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微微一笑，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放在旁边的位置，“你来了？”
    虞归晚走了过去，随意地拉开椅子坐下。
    她扫了眼面前的茶杯，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
    “昨天才到京城？怎么这么晚？”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寒厉，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一贯的温和，笑了笑，“刚好绕了个路。”
    虞归晚一顿，抬眸看他。
    男人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她的手边，“去拿你的生日礼物。”
    听到这话，虞归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的生日好像是快到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高宴柏便知道她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口，“看看，喜不喜欢？”
    虞归晚慢吞吞地拿起盒子打开，“我要是说不喜欢，还能换一个吗？”
    高宴柏笑而不语。
    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
    虞归晚眼神顿住了。
    盒子里放着一块女士手表。
    深蓝色的表盘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大海，而海平面那边正是照亮黑暗的月亮。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呼啸而来的海浪声，却始终无法将那轮明月淹没在黑暗里。
    高宴柏开口道，“手表里有几个我设计的按钮，也包含了定位，如果有什么事情没有办法联系，就按下按钮，我会知道的。”
    虞归晚回过神来，合上盒子，唇角微微弯了弯，“谢谢。”
    她说的不止是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