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陈冉,心里真是各种想法都齐了!
“这个是教材……?”
“你这个教字方法…?”
“孩子好像真记住了。”
“怎么我完全好像没见到这样教人的…”
…
那几个老头,每人拿起一份教材,边翻边念,边看边想,又看看陈冉,又点点头。
又到大家看看那几个老头了,不解!
密骑营的人送来了饭菜,陈冉边吃边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嗯,每个人都不对劲!
几个老头互相点点头,然后……居然弯腰作揖行了大礼,南宫二赶紧跳开。
“大统领!知你杂事繁忙,不如,就让我等,来教那些孩子认字吧。这些教材,都够那些孩子学一段时日了。”其中一个老头说。
陈冉吧滋吧滋吧的没吭声。
“我等,原是这几个下县的私塾教习,教了几十年幼童,颇有点心得的。”
陈冉还是没吭声,怕要花钱。听四仔刚才说,请教习先生,很贵的。虽然现在自己还只剩下四十万贯又二万贯又六百贯,今日榜一好大哥又猛甩了十万贯。哦,好像花了三万贯。
南宫二上前弯腰作揖行了大礼:“几位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陈栋才。”
“陈炳秀。”
“邓季常。”
“马良。”
“张照。”
“洪罗。”
“杨桃。”
“程敬华。”
“川普。”
“尹贤。”
…
李青照他们也过来作揖行了大礼:“各位先生真愿意教那些孩子?”
“都是苦命人,都是流民,今日不知明日事。教会些孩子认字吧。”
“是啊,我等几个老不死的,与其每日虚度光阴,不如发挥一下余热,教教孩子吧。”
“我问过,有些大孩子,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哎。”
…
陈冉喝完最后一口汤后,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边,问:“那个,我问一下哈,你们以前,教人,收人家多少学费的?”
“五到十来贯钱一年,看大小,看基础。”
“认字的,五贯学一年,深学的,十到二十贯一年。”
…
陈冉算了算,又问:“你们以往一年能收多少人?”
“二三十人吧,有时少几个。”
…
“那,我只能先给你们每月二十贯俸禄,怎么样?”陈冉又心里算了算。
十个老头和十几个刚准备待课又马上要下岗的教师团队,都一一呆住了。
陈冉以为他们嫌少:“你们也别嫌少,我算了,一年得给你们两百五十贯钱呢!你们十个人,我得出两千五百多贯钱了!”
众人“…”,没理解陈冉在说什么。
“我这地方,都还要动工的,还要投放很多很多的钱下去。就先给你们二十贯每月,以后等我们有收成了,再给你们补回你们原来那个收入数目。”
陈冉看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的,就继续说:“其实呢,在这有吃有住的,不用花钱的,你们平常要用到什么,就找我密骑营的人要,我们尽量满足合理的需求。怎么样?”
…
“冉哥儿\/少爷\/大统领!你是说,你要给先生他们发俸禄是吧?”南宫平和小白和高洪坡三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
“啊!??给我们发俸禄?”那十个老头明白了。
众人一听,才知道陈冉要给这几个老头发工钱。
陈冉狐疑地看着众人:“这俸禄,我开低了吗?要知道,那些侍郎尚书,才十几二十几贯钱一个月俸禄吧?我开二十贯一个月,不算低了吧?”
“啊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都笑开了。
“哈哈,这后生,有趣!”
“呵呵,大统领是吧!你误会了。”
“我们说了,是闲着也是闲着,就按你这个识字教材,教这些孩子!不收钱!不收费用的!”
“就是啊,我们在这又吃啊喝的,经历过了这次生死力劫,看透了!”
“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本来就没剩下几年活头了,经过这一次灾难,现在还能活着,已是白赚了,还谈什么钱。”
陈冉更加不信了:“可是人家当官的,穷苦人家的,都在骂你们教书的,都说你们是臭老九,口口声声最爱就是谈钱。”
当官那几个赶紧弯腰赔礼:“非也非也!非是此意!”
小白也说:“那是因为入学费用让穷苦人家觉得太贵了,便说了些嫌贵的晦气话,并不是真嫌教习先生他们本人。”
“哦,这样啊,那,就按二十贯先吧。以后等这边开始赚钱了,再一次过补发你们。”陈冉让老主事官记录好,以后给他们发俸禄。
老管家很反常,见到陈冉每年又要多花二千五百贯钱了,这次没有哭闹,反而笑意盈盈地连连点头。连那几个十二个时辰轮流贴身看守老管家的探马都觉得惊讶了。
十几教习老头连呼不用不必不要不要的。
陈冉大手一挥,让那十个老头准备准备,需要什么,找密骑营,找小白。看了看老管家好像没生气,就加了句:“找那老头要也行的,我所有钱都放他那了。”
老管家当场翻脸,骂骂咧咧走远了。
老头们要了十顶帐篷,说每人带二三十个孩子。然后让八大营的人和木工,就着木头,做了简易书桌,就是木头做凳。再锯开木头为板,铺平了,就成了书桌。
陈冉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想了想,踢醒了四仔,让他和南宫平高洪坡带着密骑营的人,去找到合适的位置,做了十几个小型足球场和篮球场。还用马车沿球场辗平了地面,搞成跑道。
…
傍晚,上山的人都带着满满的收获回来了。男女老少,知道了小白和那个狗官帮卖了山货,能赚钱,所以,每个能爬山的人,都往山里窜。安置点就没几个人在了。当他们下山回到安置点后,看到远处打球踢球的孩子和军伍,到处都能听到喴哗鬼叫的欢乐争吵声音,都懵了,上山前,没见到有这些东西啊!
他们又看到露天聚餐点附近,多了十几顶新开的帐篷,又奇怪了。
当他们知道那些是要用来做教室的时候,心里有点悲伤。无它,给孩子报读私塾,是要交钱的。咱们…什么都没有。家都没了。
当他们知道,那些帐篷就是给他们这些流民的孩子准备的时候,他们不信。
“这些给我们孩子用来认字的?”
“可我们是流民啊!”
“我们哪有钱交啊?”
“呜呜,应该是那些狗官哄骗我们的了。”
“可是,那些狗官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了呀。”
“那,这是怎么回事?”
最终,他们终于打探清楚了,原来,那帐篷是真的给孩子认字的教室!而且,所有孩子,免费去入读!免费!不用钱!是个孩子就能去入读!
“啊啊啊!”
“天啊!老天爷!这不会再耍我们了吧。”
“我不信!不敢信!”
……
密骑营的人分散传令下来了:“全员听着,赶紧做饭,吃饭时候有重大事项宣布!赶紧动员起来!做饭!准备吃席!”
…
众人坐定定等待着,期待着。陈冉南宫二老主事官他们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十个老头。
“那几个老头,也是流民啊。”
“对啊,之前听说,是自己家里开私塾的。”
“他们怎,会和大统领一起的?”
…
陈冉笑嘻嘻着跳上木头凳,刚才那几个老头说了,你真给俸禄的话,给个十贯就成了,记账上,他们需要用时才来问要钱。不用就不会来问钱。
陈冉乐得当场拍桌子决定,再开十项帐篷,让那几个老头,每人住一顶帐篷!吓得几个老头以为陈冉讲反话,说你们密骑营的军伍都是十人一帐的,他们也那样就行了。这样比住草棚子已经好很多很多了!
最后老主事官说,给你们开四顶,你们喜欢怎么弄怎么折腾怎么睡,随便你们了。
陈冉咳咳一下:“雷弟士俺地尖头文,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这里,多了十个临时教室,还有球场,操场,跑道,没错!这些都是给你们这群流民的孩子们用的。就是说,明天,所有孩子,都可以来入读我们这个,北郊书院。免费的,不用钱。”
“啊啊啊!”
“俺是在作梦!”
“真的是给我们孩子用的?”
“可是,我们是流民啊!!”
…流民们都惊呼不敢信!
…
那百几个大小官员,大惊失色!!
“不是吧,不是吧!”
“大统领这是疯了吧!”
“岂能给流民教书认字的!”
“快,派人回去报上官知道此事!”
…
四仔跳上陈冉旁边的一张少人的桌子,躲躲脚,示意大家静下来。
陈冉继续说:“因为这个安置点,是临时的,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拆了。”
众人“…”
陈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将来,大家都会离开这里的,因为大家,都是有了更好的将来,所以离开了。那么,这个安置点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被拆掉了。所以,我们现在搞的这个北郊书院,也是临时的。只是教孩子们认认字,跟几位先生学点做人的道理,也就是说,这个,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私塾或者学堂。请大家理解。”
众人都静静地,看着陈冉,听着他讲话。
“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这里的环境,条件就这样了,很简陋,连间屋子也没有。本来,我这边,是要建一个北郊市集的,但是没有人手,请不到人来上工。一直都没能搞建设盖间屋子。所以,希望大家理解一下,只能委屈一下孩子们在帐篷里认字了。”
有孩子的妇人都流泪了,有的哭泣起来了,一时间,感染到大部分人,连壮汉也流泪了。
陈冉继续说:“我再说明一下哈,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来入读的,免费!不用钱!你大人愿意学的,也可以来学认字的。我们没什么特别要求,但是,你既然来入读了,就必须认真跟着教习先生学!学好了,才对得起教习先生的用心良苦。”
四仔说:“有什么问题的,提出来。”
“轰…”
“我娃儿什么都不懂,能学?”
陈冉说:“零基础入读,真人教学。”
“我们要另外给教习先生交多少钱?”
陈冉说:“教习先生的事有我密骑营解决,你们少操这份心!”
“我娃儿以前学过半年,还能学吗?”
陈冉说:“他想学,我们就教。他有基础的话,帮帮先生教那些学得慢的孩子。要是你认得好多字的话,可以尝试帮我们教孩子,我们给你一点俸禄。”
“哇!!”
“念过书帮教,还能领工钱???”
…
陈冉不耐烦了,叫四仔去准备。
“我再重复一次!明天,所有孩子都能免费,不用钱,都能来来入读!别嚷嚷了,别想有的没的了!让孩子多认几个字吧!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