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邪兴奋起来:“说吧,只要黄某做得到的,但讲无妨。”
“求,岳父大人只把念慈嫁给我!”宋少爷咕咚磕给黄老邪磕了一个,“我和蓉儿真的只是朋友,你就别……”
“这……”黄老邪脸又拉了下来,不过瞅瞅《九阴真经》,“此事嘛,此事回来再议,我现在有急事……”
说完拔腿就跑。
书房里,黄蓉、念慈、宋少爷三人面面相觑。
“义父他这怎么了?”念慈是个沉稳的女孩,其实从今天一早见到宋少爷,就想过去说说话了。可是被今天一天这事那事折腾的一直没有机会。
宋少爷苦笑着:“我也不知道啊!不过郭靖和七公可被老顽童坑惨喽。”
“怎么回事呢?”黄蓉焦急起来。
“没事他们都是好人,会逢凶化吉的。”宋少爷摇摇头。
“哎,你吞吞吐吐的,我去看看爹爹怎么回事!”黄蓉也追了出去。
这下书房里就剩下宋少爷和念慈,两人彼此凝视对方的眼睛,又无数的心里话想要诉说。
仆人们在准备婚宴,黄老邪却不知去向,桃花岛上难得用上了喜庆艳俗大红色,宋少爷拉着念慈看的心惊肉跳的。
直到天色渐晚,明月升起,黄蓉回来了。
黄蓉说:“咱们逃婚吧!”
“好!”异口同声!
大海苍茫晦暗,无边无际。月落的挣扎,与日出的激烈,在这海面上显得格外真切。
翘家专业户黄蓉小朋友,此刻站在船头上神情焦虑暗淡,她已经一夜没睡了。显然她已经从黄老邪那里了解到那艘花船的真相,再次离家出走,逃婚固然算是一个原因,搜救郭靖才是主题。
在她的身后,是她的搜救团队,端着茶水点心的温柔姐姐——穆念慈,这是她的生活主官。剩下的就是哑仆船夫一名、白雕一对,对了,还有宋少爷一只。
这就是黄蓉的海上搜救团队全体成员了。
“蓉儿,休息一会吧,我替你盯一会?”念慈不忍心小妹妹好闺蜜俊俏的小脸上挂满忧愁,便劝说着。
“没事,穆姐姐。”黄蓉靠在穆念慈怀里,眼眶红红的,也不知是偷偷哭过还是熬的。
“你俩都去睡觉。”宋少爷觉得在这种时候男人就应该站出来啊,何况郭靖他们应该没什么事,印象中好像还跟欧阳锋斗智斗勇来着。虽然细节记不清了,不过有洪七公加老顽童的组合,欧阳锋还能上天啊?
“不要。”
“不要。”
然而宋少爷的提议被女士组两票否定,甚至如果这个决议扩大到全队的话,宋少爷觉得很有可能最后会被全票否定。
从桃花岛到嘉兴这段海路大概有三天的样子,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就这么一大片海域真的进行海上搜救的话,就凭这人畜比例一比一的强大团队也是难。
宋少爷很有自觉性,如果让他来找百分百谁也找不到。要是他能随便开船逛逛,就捡到洪七公、老顽童、郭靖的话,他就不是宋青书了,他应该改名叫张无忌才对。
黄蓉看到天色亮起来,嘀嘀咕咕的跟两只大白雕商量着什么。然后两只傻鸟就振翅而起,飞向天际了,说起来这俩才是搜救主力。
念慈忧心忡忡的问宋少爷:“已经开出这么久,怎么连个船影子都没瞧见呢,七公会不会……”
“放心吧,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宋少爷安慰着未婚妻,然后无所事事的看着白雕飞过来、飞过去。宋少爷琢磨着,幸好鸟类靠着地磁感应分别方向,不然这两只傻鸟忽然从大漠跑到海上,还能不能认道都是个问题。那么这反过来是不是能说明,即便这是个混乱的群侠世界,地球还是圆的不是?
宋少爷思考着地球是圆的还是方之类的问题,一直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船头传来了黄蓉惊喜的叫声:“找到了。”
原来白雕的腿环上刻着两个字,有难。
“是郭靖写的!”宋少爷撇着嘴点点头。
“你怎么确定就是郭靖?”念慈小声的求解。
“你看着臭字的水准,就知道除了郭靖别人不好意思写成这样。”宋少爷在贫嘴。
“哦哦。”念慈点了点头。
“穆姐姐你别听他的,除了靖哥哥,白雕能允许谁在它的腿环上刻字呢?”
“噗噗!”小拳拳捶子宋少爷身上,这货在偷着笑。
船在白雕的指引下急速的向前航行,宋少爷仰望漫天星辰,再看看飞行在夜空中的白雕不禁感叹,这俩货又不是猫头鹰,鸟类晚上是看不见的好吧。算了,就这么看的话,貌似杨过的大雕也很正常嘛。
船越行越快,夜间行船因为视野问题通常不会很快。尤其是小船,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晚上通常是不出海的。这会我们黄小蓉船长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急疯了,张满了帆,船像一只利箭一样飞驰在黑色的海面上,在船尾拖出两行浪花。
宋少爷明白这个时候跟黄蓉聊咱慢点行不行,晚上开这么快,容易出交通事故,那是肯定不行的。宋少爷让穆念慈在船舱里休息,自己走上船头,海风吹着黄蓉的秀发,仿佛一面漆黑的旗帜,这旗帜上绘着一张白净、执拗又倔强的俏脸。
海上生明月,在明月之下,渐渐的有火光亮起。
“快看!靠上去!”船长黄蓉焦急的指挥着船飞速的接近。在火光那边有一艘大船燃着熊熊大火直冲天际,白雕在大船上空盘旋着。
面对着这么大的火,宋少爷心里凉了半截,这是什么情况,郭靖他们如果现在还在船上?那不是死定了?不对,以洪七公、周伯通、郭靖的武功,这么大的火早就跳船逃生了,何况郭靖水性不错,一时半会应该没问题。
宋少爷提一口丹田气,放声大喊:“七公...周老大...”以期望他们如果落水了,能够及时发现。
“靖哥哥...”黄蓉发疯似的咆哮着,继续命令船往火船那边靠上去,看来她是打算冲上救人了。
这几声呼喊,连船舱里的念慈也跑了出来,看着冲天火光也加入呼喊的队伍。然而深夜的海面上却是漆黑的,黑的像噬人的深渊。船越来越近,大家能看到那场大火也越烧越猛,黄蓉已经做好了跳过去找人的准备了。
忽然从海面上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来:“宋小子我们在这里!”
洪七公的声音!
宋少爷眯着眼仔细的观察着海面,“快看!在那!”黄蓉和念慈顺着宋少爷指点的方向,看见一艘小艇,正向着自己这边划过来。坐在船上努力摇桨的正式洪七公和郭靖,而在在他们另一侧,还有一艘小艇也在努力靠近,是欧阳锋叔侄。
“是七公,是七公!”黄蓉和念慈兴奋的挥着手拥抱在一起,宋少爷无奈的挠了挠头。
两艘船上,两大顶尖高手都在奋力摇桨,可是划船这回事吧,并不是力气大就行的。尤其是两人一起配合,节奏力度还要控制方向。
宋少爷看着月下的东海论桨,讲真,无论是洪七公队,还是欧阳锋队都不合格。洪七公是有划船经验,可是郭靖没有啊。生在蒙古、长在蒙古,就算铁木真封他做蒙古海军司令也没用啊。
欧阳锋叔侄俩就更惨了,宋少爷印象中这俩货是旱鸭子吧。连游泳都不会的爷俩,你们俩在大海上浪个什么劲。
何况在海面上划船和在内湖江河里还不一样,这里的浪那叫一个大啊。这两组选手的个人努力,此时此刻真不如谁运气好,一个浪头的方向对了就距离终点接近了一大步。
小船上划船嘿呦嘿呦的还好。
在大船上的观众心里可是波澜起伏的,眼看着一个浪头过来把丐帮队推进了,下一个浪头丐帮队又回去了,领先的队伍就成了白驼山队。这要是白驼山队连着运气好,直接一个浪头就上来了,这可肿么办。
就目前船上配置的战力,宋少爷、黄蓉、穆念慈、两只鸟全捆一块,也不够欧阳锋一只手打的啊。
怎么办?
哗啦、哗啦,海浪无情的此起彼伏着。
“调转方向。”黄蓉下令船只主动向洪七公他们靠过去,必须赶在欧阳锋登船之前把洪七公接上来,不然恐怕最好的下场就是弃船跳海。
“也许,咱们可以这样……”宋少爷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反正是弃船跳海,不如咱们主动跳海。念慈你去准备逃生艇,蓉儿你在船头指挥,一旦欧阳锋先上船你就跳海,让念慈接应你。我去后面把船舵毁了,欧阳锋叔侄连划船都不会,把他们留在这艘船上也是死路一条。”
黄蓉和穆念慈互相看了一眼。
欧阳锋大概也发现了,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艘小船搏击风浪的能力基本等于无,何况划船这事他压根就不会。于是索性,他拄着蛇杖直挺挺站在船头,任凭风浪吹打,小船被高高抛起又顺着浪头落下,他淡漠的表情就没有变过。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造化弄人。西方人有个总结,叫做墨菲定律。
欧阳锋敢于烧掉自己原来的坐船,就做好和洪七公鱼死网破的准备了。虽然直到刚刚,他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大海上的风浪。但是他是谁啊?他是欧阳锋啊,他是天下五绝之一,大名鼎鼎的西毒欧阳锋啊,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他迎着风浪,忍着强烈的呕吐感。大船越来越近,欧阳锋趁着一个高高抛起的浪头升到极致,蛇杖一震,抄起他的私生子欧阳克纵身飞跃,白驼山轻功瞬息千里,最擅长的就是直线突进。
嘭的一声,欧阳锋两脚稳稳的站在船头,只有黄蓉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盈盈一笑。洪七公和郭靖的小船还在那浪涛里挣扎呢。
“欧阳伯伯,这是怎么了?是船上厨子失手走了火吗?这些笨手笨脚的下人真是该死啊!”
“黄侄女,掉转方向,别耍花招。”欧阳锋蛇杖一顿,拉下脸来。
“欧阳伯伯面前怎么敢耍花招呢。”黄蓉神色不变,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那就照我说的做。”欧阳锋针锋相对。
“只是七公他们还在海里,欧阳伯伯不等老朋友上船喝两杯吗?”黄蓉笑着说。
“不必了,老夫就请七公在大海里好好喝个饱,快点掉转方向。”欧阳锋有些愤怒直接伸手向黄蓉抓去。
“欧阳伯伯,这是要干什么?”黄蓉面色略显惊慌,不过立刻镇定下来,“爹爹,欧阳伯伯来了,你还不出来。”
欧阳锋是个很谨慎的人,可以说苦大仇深、苦心孤诣的反派们多半都很谨慎,他要是早知道洪七公备着一手漫天花雨来破他的蛇阵,他是绝对不会和洪七公正面冲突的。然而欧阳锋又是一个一旦撕破脸坏就坏个彻底的人,所以,和洪七公既然翻了脸,那就算是烧了船也再所不惜。
所以,黄蓉这一嗓子喊出去,欧阳锋立刻变抓为掸,轻轻抚了抚黄蓉肩头的并不存在的灰尘:“你爹爹也来了。”
黄蓉笑起来,慢悠悠的走到舱门口。
一声悠扬的箫声传了出来,欧阳锋借着月光向舱内观看,却谁也没有看到。一抬头这才看见,船帆上高高的侧坐着一个男子穿着青色长袍正在忘情的抚萧,箫声沉寂、诡秘、如泣如诉。
欧阳锋侧耳听了一会儿,心情却越听越沉重,看来今天想要弄死洪七公是没戏了:“多谢药兄援手,兄弟船上下人失手走了水,真是该死。”
桅杆上的男人随着波涛涌动,只是低头吹奏。
“欧阳伯伯,海上风浪大,不如先去换个衣裳,蓉儿去烫一壶酒,等七公上来你们三位老朋友一起好好喝一杯,不也是一桩雅事?”黄蓉笑着说。
“嗯?也好!”欧阳锋点点头。他知道黄老邪脾气古怪,这会儿装逼装的正爽,不想搭理他也很正常。可又觉得黄老邪的态度如此淡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对洪七公下手了?这貌似不太可能吧。等会得想个靠谱的说辞,把这事圆回来,“药兄,兄弟就先去洗换一番,一会再叨扰了你的雅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