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钟离英听完了，还不满足。
    黄世昌眼睛里全是沮丧，嘴角居然还是诡异地翘着，维持着笑容。
    “这还不关键吗，我的小爷？”
    “只剩三个名额，还要占去一个人才、一个废才的位置。”
    “对于这届凡人们来说，只剩下一个名额了啊！”
    “往届再严苛也没有这么夸张的情况，今年，真的是十几万人给太子陪跑啊！”
    钟离英看不下去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黄世昌的笑变成了苦笑：“做生意的嘛，天天笑，都快忘了其他表情了。”
    “我的意思是，你咋就肯定我们不会是那什么‘三才’？”
    钟离英单手一比划：“你看，我们刚好三个人。”
    黄世昌愣了一下，好像有点错愕。
    然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三个凡人出来认领三才了哈哈哈哈……”
    “我要是有这个自信就好了哈哈哈院长都得我来当……”
    钟离英举着电击器，转头问同伴。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欠电？”
    卓绝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你也欠了点。”
    何止风高声赞叹：“卓姐说的对啊！”
    钟离英立刻就把电击器按黄金甲上面，微蓝电弧吱吱作响，外层衣服都烤焦了。
    “双人份！”
    “今天我也感受一下雷电法王杨某的快乐！”
    “还真耐电你别说。”
    黄世昌可就苦了，得益于黄金甲的超强导电性和单点扩散体验，那是想昏都昏不过去。
    死去活来了大半天，马车忽然停了。
    到地方了？
    黄世昌心里一喜，只要到了凤鸣山关隘，时不时就会有学院长老出来巡视。
    只要自己能逃出这架隔音特别好的马车……
    休说学院长老，就是那些巴望着自己给个好位置的凡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这三人！
    哼哼，到了那时，他们仨人还想参加入学检测？
    做梦！
    黄世昌一边吐着白沫一边恶狠狠地想着。
    钟离英架着黄世昌下了马车。
    “哟，黄爷爽得腿都软了啊。”
    一下车，马上就有人招呼起黄世昌。
    钟离英笑着拿电击器戳了戳黄世昌的腰眼子。
    黄世昌只得回了个苦笑：“是啊是啊，爽到了。”
    钟离英三人环视四周。
    这里已经是队伍的开头。
    地上划了分区，写着数字一、二、三、四……
    每个分区都支着遮阳的伞，设着雅座，足够容纳十几个人活动。
    和后端的拥挤不同，这里的氛围就好像大家族秋游。
    黄世昌这奸商虽然只想着赚钱，但是配套服务看上去做的还不错。
    挟持着黄世昌走到僻静处。
    “我们排几号？”钟离英问。
    黄世昌小心翼翼地答：“第二百三十八号？”
    钟离英笑眯眯。
    “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不着急。”
    电击器滋滋作响。
    “我还没玩够呢。”
    黄世昌叫起来：“灵石舍利你都拿回去了，一分钱不掏给你前一千的号我已经亏死了好吧！”
    何止风忽然开口。
    “黄爷说得对，咱们要买号，怎么能不掏钱？”
    “钟离老哥，你把灵石给他。”
    钟离英奇怪的问：“兄弟你到底哪边的？我咋越来越摸不准你的成份了？”
    何止风拼命冲他使眼色。
    “有买有卖才是道理，快给他啊！”
    想到吃了何止风一路的包子饺子，吃人的嘴软。
    钟离英迟疑了片刻，还是把灵石硬塞到了黄世昌手里。
    “说吧，现在我们能排到几号？”
    黄世昌拿着灵石，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虽然还是被电击器顶着腰，脸上笑容也真心了许多。
    “前五怕是不行了，除了给钱，人家家底也厚，我是得罪不起。”
    “这样吧，第六名，怎么样？”
    “原本那家也就是个小国的富户，我让他滚他屁也不敢放一个，小爷您看行吗？”
    钟离英佯装思考状，冲何止风使眼色。
    钟离英：你小子真让我花钱买位置？
    何止风：你要达成非法交易的前提，就必须得是有货物有货款啊。
    钟离英：谁非法交易啊？不是，等等，我明明能抢回来，我为什么要跟他买？
    何止风：粗俗！
    钟离英：你高雅，你刚才电击器玩得也挺开心的。
    何止风：幼稚！
    钟离英：对我来说有些许幼稚，对你来说就刚刚好。
    两人正在眉来眼去，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不是世昌小友吗？”
    黄世昌一瞬间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样疯狂挣扎起来。
    “是我，是我啊，风院长！”
    “风院长救我！”
    钟离英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让这老小子等到救兵了！
    最关键的是——
    不是说只是偶尔会有学院长老出来巡视吗？
    你一个院长跑出来干嘛？闲的吗？
    风如昼还真就是闲的。
    动员完了教职工，这会儿暂时也没有新生入学，不用因材施教啊、写教案什么的。
    可不就出结界溜达溜达，顺便看看今年的招生成果。
    风如昼看到黄世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救命，有些疑惑。
    “怎么了世昌小友？”
    黄世昌眼泪真的流下来了，感动的。
    来的是院长！
    风院长为人随和，不摆架子，除了喜欢挂空档之外，没什么不好相处的怪癖。
    黄世昌也和他私交不错。
    当下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了钟离英的钳制，大声哭诉起来。
    “风院长！这几个人为了抢占排队位置，用法宝打我，逼迫我给他们安排位置！”
    “苍天在上，我黄世昌只是个小小的凡间接引人，只负责维持秩序，哪有如此权力！”
    “他们几人不信，用尽了各种手段，我黄世昌誓死也不低头！”
    “要不是院长您现身此地，我怕是要被这几个人折辱到死啊，呜呜呜……”
    听到黄世昌声泪俱下，旁边那些排着队的家丁也好奇地远远围了过来。
    黄世昌哭诉完毕，指着三人，掷地有声。
    “如此穷凶极恶，心思歹毒之人，咱们学院育人为本，万万不可容忍啊！”
    “应该将他们逐出凤鸣山，子子孙孙，永不录用！”
    到了最后，他攥紧了手里的灵石舍利，压低了声音，贴向风如昼耳边。
    “听说院长您家中千金也在此次竞选之列，怎能让这种小人与院长千金同台竞技？”
    “还是快快将他们赶走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