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心理辅导老师的加班工作，卓有成效。
这还得亏了钟离英在旁边助攻，带着众学员一起疯狂输出。
“皇帝陛下您看您出生就在罗马，我们出生还是牛马呢！”
“你当皇帝，他当老师，我躺在地，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换个赛道想想，过了这么多年除了自由啥都有的生活，还不用自己操心工作，这躺平的生活是谁在羡慕我就不说了。”
夸赞的过程和内容暂且不提，但确实起到了一定效果。
这效果它正面不正面就不清楚了。
在修竹长老以一只袖子被抹满鼻涕眼泪的代价下，小皇帝卓尚终于不再自闭。
“各位仙人的来意，之前朕已经听家姐说起过。”
“只是朕之前始终身不由己，这朝野上下都是姬首辅等人在把持政……”
卓绝闻言，淡淡道：“这也不难。”
她周身伤势较为严重，不便起身，便冲修竹长老拱了拱手。
“长老，我想在凡间养伤一段时间。”
“虽然仙者不能插手凡间皇族之事，但是我亲弟弟如果给我讲故事，问我故事里的人该怎么办，我这当姐姐的点拨一二也是情理之中。”
她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打算做一段时间太上女皇，把卓尚调教好了再走。
修竹长老松了一口气：“好，好啊。”
“如此一来，我们成才的第一家合作伙伴就有了。”
卓绝点点头：“嗯，等阿尚这边发一封诏书给降妖司，成才子弟便可以来接取任务了。”
修竹长老点了点头：“有劳你们。”
卓绝顿了顿，习惯性略过卓尚，和修竹长老讨论起后续。
“我建议，恺明国派发的奖励，不必直接交到学员们手中。”
“毕竟凡间财物对修士来说用途有限，折换成灵石、丹药等物又很是麻烦。”
“不如沿用从前我们恺明对玄雷阁的旧制度，每年由降妖司结算全年完成额度，将财物直接递交给成才。”
“同时，成才自己内部重新设计一套奖励机制，根据每个学员完成任务的难易程度，换算成学院内的通用货币。”
“之后，学员可以用内部通用货币，在小卖部直接兑换自己需要的东西……”
不愧是女帝出身的人，说起来头头是道条理清晰。
修竹长老一摆手：“有道理。”
“不过，这些具体的事情，还是让风院长和水灵长老来和你们谈吧……”
我只想摆烂啊摔！
看着旁边可怜巴巴却说不上话的卓尚，修竹算是明白为啥这孩子有心理问题了。
有那么个光芒四射的姐姐，自己走到哪儿都是当壁角的命。
卓尚没有报复社会而是自闭，已经挺说明他本性善良了。
修竹想跟这小皇帝搭两句话，却一时憋不出来话题。
这关键时刻，还得是钟离英。
钟离英被两名学员抬到了卓尚身边。
“这位皇帝陛下，我想问你点事情。”
卓尚神情有点激动，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卓绝，他很快又无动于衷。
“有什么事情和我阿姐说吧……”
钟离英坚定地说：“不，这个问题我就得问你，别人都不行！”
卓尚眼神也亮了起来，似乎有些跃跃欲试：“哦？那你快问吧。”
钟离英问：“贵国国库里有没有灵芝，五百年以上的那种？”
钟离英其实此时已经有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了。
没想到小皇帝眨了眨眼，居然点头了：“嗯，有的，三日之前朝林郡进贡了一棵五百十一九年的巨型灵芝。”
钟离英大喜过望：“太好了！请问陛下您能不能割爱给我？”
小皇帝有些犹豫。
钟离英果断道：“条件好说！”
卓尚摇了摇头：“按理说，您是我阿姐的同伴……”
钟离英又果断道：“我也可以是别的身份，只要你点头，我当你姐夫都行！”
卓尚沉默了。
不远处的卓绝也沉默了。
众位成才来的兄弟姐妹们也沉默了。
“咳……姐夫，不……这位仙人，朕只是想说，那样的灵芝是不能久置的。”
“所以朕下令用它做成了龟苓膏……”
钟离英如遭雷击：“啊？”
小皇帝很认真地说：“因为灵芝很大，所以做了一大缸龟苓膏，朕已经吃了三天还没吃完……”
“如蒙各位不弃，一起吃点？”
……
钟离英手里捧着一碗龟苓膏，神色木然。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五百年灵芝它不好找，我不知道还有人会这么吃。”
“你哪怕切片吃刺身呢，啊？”
随着钟离英无助的咆哮，大殿里回荡着快活的空气。
风止荷吃了两口，小声在旁边跟他说。
“这皇帝是被当冤大头了，吃起来完全不够劲，根本没有灵芝长到五百年那股草根味儿！”
“我估摸着这里面的用料，那贡品灵芝也就三五十年撑死了……”
钟离英心里平衡了一点，但不多。
此时姬元英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停当，修竹长老腾出来了一个乾坤袋，专门用来当裹尸袋。
就等着抽空找个什么禁地什么空间的，直接连袋子一起扔进去销毁了。
这袋子也不能要了，晦气！
解决掉了搞事的反派老头，取得了和凡间初步合作的进程，众人都很开心。
夏日炎炎，众成才学员在刚死过人的太和殿里，毫无心理障碍地吃着龟苓膏。
御厨房的人下料是真狠，补，真是特娘的大补！
修为低一点的，吃得鼻血直流。
一开始大家还有点拘谨，吃过三碗后，众人已是相谈甚欢。
一名成才弟子提议道。
“我说，咱们别光吃啊，要庆祝的话，是不是也得来点才艺什么的？”
卓尚马上道：“好，朕这就去叫来教坊司中的台柱子，给诸位仙人献上一曲《从军……》……”
他还没说完，卓绝立刻打断道：“不必惊扰其他凡人，我们这些人自食其力就好。”
笑话，《从军行》讲的是啥玩意儿？
仙界和凡间那点破事有什么可比性？
要是让这帮同学看到了，那不就跟你带同学回家，结果你爸妈拉着同学，不停地给他们讲你五岁自己一个人上学的英勇事迹……
这尴尬都快溢出屏幕了。
风止荷大方地把自己药囊里的花蜜取出来，给大家发了一圈，中和一下龟苓膏的苦味。
“我有个主意，咱们大都出身还不错，在仙界也起码是个小康之宗，君子六艺应该都稍有涉及对吧？”
钟离英挠了挠头，在场恐怕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了。
“哈？君子六艺？”
风止荷点了点头：“对，就是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
钟离英沉思片刻：“你要不说清楚，我还以为六艺是说、学、逗、唱、跳、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