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之后,大军来到合肥,镇守北门的是张勋。进了城,太史慈和庞统稍微安下心来,好歹合肥还在自己人的手里。张勋更是激动万分,就差搂着太史慈和庞统哭了。
太史慈连忙去见张辽,坚守了四天,张辽早已疲倦不堪。得知援军到来,他太高兴了,虽然援军只有一万,仍是难以抵挡曹军的攻击。
此时,曹军仍在攻城,但已是傍晚,已经到了饭点。果然,又过了一刻钟时间,曹军收兵吃饭。
曹操一整天看着战场,心里也是有些焦急,今日又没攻破合肥,形势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到了次日寅时(03:00~05:00),程昱回到了大营。战败后,他连夜赶路,夜间路不好走,加上又累又饿,一路走一路休息,终于回来了。
天亮之后,曹操才知道程昱战败的消息,他立即把程昱冯楷叫了过来。本来他想着先一顿责骂,但看到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感到一阵心酸,两人死里逃生,一路上必定十分辛苦,他心里突然有些恻隐之心。
“仲德,你乃我最信任之人,行事一向沉稳,为何会这么快就兵败。”
“司空!”程昱哭着跪了下来:“我对不住司空,还望司空责罚。”
冯楷也赶紧跪了下来,向曹操请罪。
“哼!我自然要责罚,但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空……唉……”程昱叹了一口气,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荆扬军队手下的弓箭特别厉害,并不是拉弓射箭,士兵只要拉一下弓上的某个位置,箭就被射出,而且射出来的箭速度奇快,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时士兵赶路,已是疲倦,被几轮弓箭攻击后,便开始大乱,进攻停滞,反被敌方所破,一万大军,只回来了五千多人。”
“我看形势不妙,便下令撤兵,好在荆扬的军队并没有怎么追击,大军才脱了险。”
听完程昱的话后,曹操沉吟片刻,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摇了摇手,让程昱先下去休息。他并没有责罚程昱,因为他兵力优势这么大,却数日攻不破合肥城,也是因为敌军有如此厉害的器械。
几次三番地被荆扬军队的各种器械攻击,曹操心里既气愤又无奈。程昱和冯楷出去了,曹操又问手下人:“诸位,合肥来了援军,兵力虽仍不如我们,但我们攻城势必变得更加困难,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手下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却没人站出来一个主意来。
曹操环顾一圈,看到郭嘉正在想着什么,随口一问:“奉孝,你想到什么没有?”
郭嘉这两天身体好了许多,仍是有些咳嗽:“司空,程将军兵败,损了些兵马,却不会改变战场形势,陈飚援军只来了一万,合肥城亦只有不到两万兵力,仅是我军兵力的不到三成。司空无须气馁!”
听了郭嘉的话,在场之人才想起,己方仍是兵力强盛,只不过吃了个小小的败仗而已。
“只是,以我看,陈飚后续可能还会有援军支援合肥。我军此前连日攻城不下,加上程将军败仗而归,军中士气有些受影响,我想此时再攻城,亦是很难攻下。”
“司空不如先停止几天时间,让士兵休息一番,以恢复士气。待士兵士气和体力恢复后,再继续攻城。”
这主意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曹操也只是点了点头。连攻四天城,他手里的军队除了骑兵和拱卫自己的亲军之外,确实能用于攻城的军队都轮着攻了一遍,士兵也是疲倦。
“至于主意,我亦有几个?”
“哦!奉孝请说?”曹操有些心喜,上次也是郭嘉献计,他才破了敌军居巢湖的军队。
“既然强攻合肥不下,司空倒不如围困合肥,切断合肥与外界的联系,切断粮道,歼灭其援军。”
“司空可派骑兵绕过合肥,突袭皖城,若是出其不意,便有机会攻破皖城。即便破不了城,亦能攻略庐江其他地区,制造混乱,让陈飚不安。”
“恩,以骑兵深入到庐江境内,突袭皖城,倒是可以。只是围困合肥?我担心陈飚早有准备,合肥早就储备足够的粮草。反倒是我军的粮道拉得太长了。”
看来,曹操并没有完全认可郭嘉的建议:“且分散兵力,围困合肥四门,反容易为敌军所乘。”
如果曹操知道了陈飚的兵力部署,那多半会选择分兵,控制合肥兵力,甚至会绕过合肥,直取皖城。
然而,在敌军兵力部署不明的情况,曹操不敢将自己的兵力分成几部分,这反而会给陈飚各个击破的机会。
这和陈飚不知道曹操的军力部署一样,草率率军去了寿春,导致合肥兵力不足。
郭嘉想了一下,又建议:“或许司空不需要围合肥,可再次出兵,潜伏于合肥北门附近。”
“为何呀?”
“司空请想,程将军为何会在北门遇敌?”
曹操微微一愣,便明白过来:“不错,陈飚的援军若是从皖城出来,便不会到合肥北门。可援军从北面而来……”
顿时,曹操脸色大变:“莫非是从寿春而来?”
“正是,陈飚的兵力此前恐怕已经调去寿春了,得知司空重兵攻打合肥,并匆匆调回合肥,皖城如今多半兵力空虚!”
“还有,陈飚不可能只有一万援军,想来他的援军多半是分批来合肥,则陈飚恐怕也在寿春!”
曹操仍是震惊,并且隐隐明白郭嘉的意思:“那徐公明……”
“若陈飚大军回转合肥,表明淮南一线对陈飚已无威胁,司空当做好准备,徐将军可能已经战败。甚至,陈飚可能会兵进豫州。”
“这不可能,徐公明乃大将,不可能轻易败于陈飚之手,就算败了,也不可能败得那么快!”
“不管徐将军如何,司空该有准备,若陈飚的军队从寿春归来,我军可提前在北门位置部署兵力,歼灭陈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