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汪千户过奖了,某觉得但凡有些眼光,便知千户这身装束不同寻常。”
二人相视一笑,汪轶鸣也不避讳,有选择性的给其讲解起自己和几个兄弟身上服饰装备的用途;
至于所带枪械汪轶鸣便没向其展示,卡巴2211、十八剁和尼泊尔狗腿等几件冷兵器就没有藏着掖着。
如此也是让吴三桂羡慕称赞不已,得知这些全是汪轶鸣自己设计打造的;吴三桂便提出求取的意思;
汪轶鸣并没有拒绝,答应等这次登莱平叛结束,日后京城再相见时定送他一两件。
二人正热火朝天相谈甚欢时,一骑吴三桂派出的骑兵飞奔而回;
下马疾步赶来;
一抱拳行礼禀报道,金国奇、朱大典和高起潜已在赶来的路上,大概两炷香的时间便到。
听此,吴三桂忙告罪去安排准备。
汪轶鸣见其走开,而鲁四带着邹展、许信则等着向三人传旨;
汪轶鸣想着那一套繁文缛节自己实在觉得别扭不自在,若是能避那就尽量避开,便推脱说要带着宋焕、雷虎几人学驾驶这快艇,等半个时辰后再回来接鲁四三人。
快艇再次启动,驶出海岸线约两公里后,汪轶鸣便开始给五人讲解和具体演示操作快艇。
学驾驶快艇本身就不是什么难事,五人也不是那蠢笨之人,又有实操开炮艇的经验,学起来也是很快上手。
五人轮流驾驶,直到油箱里的燃油耗尽,汪轶鸣再次将油箱加满;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继续安排轮流驾驶着返回去接鲁四三人。
不多时,再次靠近之前放下鲁四三人的海滩;
只见此时海岸上多了不少人,正面朝大海,循声向着汪轶鸣等人驾驶的快艇张望。
除了鲁四三人和吴三桂及其率领的部下外;又多了几个文官,还有武将,另外就是几个太监,身后也是带着不少的东厂番役和锦衣卫。
见竟有如此多的人为了恭送鲁四三人在此等候;这样汪轶鸣就有些头大了;原本以为避开了鲁四宣旨的过程,可以省去那些令人头疼的繁文缛节;但是见到居然有如此大的阵仗,心想这回怕是避不掉了。
算逑,低调一点,接人而已,自己又不是非要和这些人接触。
离得近了,看清了不少人的面孔;只见个个面带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盯着破浪而来的快艇。
这不靠船帆和船桨启动,在海上破浪快速行驶的快艇,外加几人装扮奇特;不引得他们惊奇才是怪事。
快艇靠岸停船,马达声熄灭;
整个岸滩上的人几乎都用惊诧的眼神望着自己几人。
如此无声沉浸了片刻;
“咳咳…朱大人、金总兵、高公公,诸位,接咱家的船来了;”
鲁四打破沉寂,对着岸滩上这一众大小官员和武将拱了拱手;
“鲁公公,您莫非就是乘此奇异的小船往来?”
“嘶,此船竟不依靠风力和人力就能如此迅速的在海上飞驰,下官今日也是大开眼界了。”
“是啊,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又是哪位能工巧匠竟能造出如此神奇的船来?”
“陛下竟有此宝船,但不知数量几何?我大明水师是否有幸可有此船装配?”
听此,汪轶鸣顿时紧张了起来;
只见鲁四和自己对视了一眼,便再次笑盈盈的拱手抱拳,打断众人的询问道;
“诸位,诸位大人,咱家确实是乘此船往来这登莱;不过,此船实属皇家机密,没有陛下旨意,咱家也断不可向诸位透露这其中关窍;”
“诸位也不要再问了;另外,今日诸位既然已经见到此船,想必对陛下安排的事情定再无顾虑了吧?”
见众人纷纷恭敬行礼;
鲁四继续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咱家再多句嘴,此事断不可外传;好好的奉陛下的旨意全力剿贼平叛才是当务之急。切莫辜负了皇恩圣命。”
“是是是…还请鲁公公替我等回禀陛下,我等必将奉陛下旨意竭尽全力尽快平定登莱之乱,誓将贼逆们尽数剿灭!”
又与为首三人寒暄了几句,鲁四便告辞一众官员武将,领着邹展与许信登上了快艇。
在众人瞩目之下,汪轶鸣几人再次发动快艇,绕了一个大圈,便向着水城方向而去。
不多时,奉命去黄县传旨的几人已回到了炮艇上。
鲁四前去交旨回禀崇祯;而汪轶鸣则是又去将剩下的两支橡皮艇和一艘救生艇改装成了三艘武装快艇;
而宋焕几人也开始在附近海域实操练习驾驶。
今晚怕是又是一个不眠夜;无论是自己这边,或是叛军和朝廷平叛兵马皆是如此;留给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汪轶鸣决定后半夜,也就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突袭水城;尽可能多的破坏叛军的战船。
再一次开启系统,汪轶鸣并非为了盘点自己手上可用的装备;而是为了确认一下所剩任务还有哪些;
毕竟又新完成了三个,只记得将奖励领取出来;
剩余没完成的所谓第一章的任务已经不到六个了;然而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自己还都没顾上去查看。
“任务五十二、斩杀或抓获叛将耿仲明;
任务五十七、斩杀或抓获叛将孔有德;
任务五十八、斩杀后金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
任务六十、斩杀或抓获登莱兵变叛军五大渠魁(完成2);”
登莱叛军五大渠魁?
汪轶鸣见此也是有些懵逼;什么五大渠魁?五个里面自己还完成了两个;是哪两个?李九成?陈有时?
另外三个又会是谁?如果李九成、陈有时算的话,那孔有德和耿仲明也应该是这五个渠魁中的两个;若是对了,那还剩下一个又会是谁?
搞不懂,但,必须搞清楚;不然如何完成这任务?要是有机会,无论是谁,必须拿下,不然错过就麻烦了。
此事汪轶鸣也只得去请教崇祯;
经崇祯讲述后,汪轶鸣才明白过来;果然这五大渠魁里不但有李九成、陈有时,同时也有孔有德和耿仲明;
至于最后一个则是毛承禄;
这所谓的祸乱登莱叛军五大渠魁指的就是五个叛军核心指挥将领。
如此,没想到自己后续任务里虽都是斩杀任务,除了一个济尔哈朗是后金的以外,全是围绕着叛军五大头目而去的;
自己顺手干掉的李九成和陈有时竟也在其中;而毛承禄是在询问了崇祯之后才获知的。
至于为何任务里将孔有德和耿仲明各单独列出来分别作为一个任务,甚至尚可喜这个都不是五大渠魁之一也都单独作为一个任务,而其余三人则被归到一起,汪轶鸣就有点儿闹不明白了;
莫非另有含义?或许耿仲明、孔有德和尚可喜相比较这三人更加出名?这也不是完全说的通。
想不通,汪轶鸣也懒得再去费这个脑子琢磨;既然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就是把这些个黑名单上的家伙全都干掉即可。
四只快艇其中两只加装了九二式重机枪用于突击掩护;另外两只汪轶鸣打算配备使用火箭筒和手榴弹,用来毁船。
经过三四个小时的练习,宋焕、雷虎、王吉、刘启远、杜猛几人都已经可以比较熟练灵活的驾驶快艇了;
现在驾船的人已经足够,汪轶鸣便开始安排驾艇偷袭的人员分配;
可万万不曾想到,崇祯却极力要求同去;
这样不计风险的举动,却让汪轶鸣没有预料到;
可是无论众人如何劝说,崇祯则是不容置疑,就是一句“朕意已决”,表明了非去不可的态度。
汪轶鸣也是无奈,本想多劝两句,让其呆在炮艇上,自己就没了后顾之忧;却被对方一番曾与汪轶鸣等人夜闯晋商会馆,击杀大批后金建奴都未出事的举例说明给堵了回来。
可那时汪轶鸣只当他是个有勋贵背景的京官而已;现在知道了他是皇帝,那又怎么能一样呢。
可是事到如今,汪轶鸣也知劝不动,只能安排让其尽量离的自己近一些,有足够的人手能护在其左右;
临行前,汪轶鸣把四件防刺背心都匀了出来,给崇祯、王承恩、方正化、还有鲁四全都穿上;
并且让宋焕、张枭水性较好的二人和自己与他们四人同一条快艇上贴身护卫;
再由杜猛、王吉带着章豪等四人乘坐另一条快艇伴随,以防万一;
按照六人一只快艇的标准,刘启远驾驶的快艇,搭乘李山、郭海、陆兴、史憧、茅冲;
而最后一只快艇则是雷虎驾船,搭载着黄峰楼、丁佳、灵猴儿、和王斌、王强兄弟俩。
其中汪轶鸣和刘启远驾驶的快艇分别架设了九二式重机枪。
水城是登莱地区非常完善的海防水港要塞;在蓬莱阁下方依山傍水沿着丹崖山山脊修建了如同城墙一般三四丈高的砖石夯土防卫用的海墙;在东段还有一段沿着防波堤延伸出的海墙和炮台,可与西段等处海墙炮台相互呼应,形成交叉火力;
两段突出防卫的海墙防卫交叉处自是海门,可供大型战船驶入水城;但,驶入的同时却全程暴露在两侧海墙和炮台居高临下的监视和火力覆盖中;
总体来说,此地对海防是十分的重视,但相比于此,陆防就差上的不是一星半点了;吴桥兵变时,叛军就是从其南面的振扬门攻入水城的。
可现在从南陆路攻取水城的事汪轶鸣是顾不上的,这是朱大典,金国奇和高起潜负责的事;
汪轶鸣的目的可是来毁船的。
叛军此次准备的水师战船和其他的海船定是极多,除了在海门和海墙里的水师水寨中,东段防波堤的一侧岸滩处也停靠了不少。
海门里的战船无法并列驶出,这也是因出于海防的需要,进出只能一条船一条船的来。
当然,停在防波堤附近的只是一小半,大多数还是停在水城里面的;这也存在一个隐患,那便是一旦有一条足够大的船在此搁浅或沉没,里面所有的船都出不去了,外面的也更难进来。
可是想让一条这么大的船就此准确搁浅或沉在那个位置上看似简单,实际却是极难做的到。
而停在防波堤向外一侧的战船也只占叛军所有战船的一小半,但也足有大小四五十条。
福船、海沧船、蜈蚣船…各种战船桅杆林立,错落有致。
“还真不少,光这么一大片怕只是叛军水师一小半的战船。”
放下望远镜,将其交予身旁的崇祯,指了指近一里外停在防波堤附近的大批战船;
在星星点点灯笼照映下,崇祯也通过望远镜看清了那所谓一小半战船到底有多少;
握着望远镜的双手微微紧了紧;
“鸣弟,这么多的战船,可从何下手啊?”
是呀,从何下手呢?对着里面下手,外面的就顾不上,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这外面的四五十条战船完全有机会逃脱;
这茫茫大海上,又是深夜,只要叛军们敢于驾船出海,那么想将他们全都堵在登莱就十分困难了;
要是对外面的战船先下手,虽没有海门的拘束,又能避开两侧的夹击,借此也能毁掉不少船,但是想把它们全都毁掉,怕是不行;
再一个,海门里的水寨中停靠的战船也能有了逃出水城的时间和机会。只要指挥调度得当,反应也够快,叛军估计能逃出登莱的必然更多;
而且如今怕是叛军对此也是非常的清楚,相信短时间之内,朝廷根本集结不起足够的水师战船前来围剿他们。
所幸现在还有时间,叛军主力还没从登州突围到水城;
汪轶鸣思来想去最有利的还是先对付海门之内水寨中的战船;只要堵住海门,里面的战船无需一定全部摧毁。
在叛军全力疏通的时候,只要占据并利用东段海墙进行迟滞和骚扰,为自己摧毁破坏防波堤一侧的战船争取更多时间即可。
想到这里,汪轶鸣便和崇祯商议起自己的计划来;先把环境、情况和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跟崇祯分析了一通;然后自己又把行动部署的大致计划汇报了一遍。
其实在看到叛军所掌握控制的水城布防,还有那大批的战船之时,崇祯却是完全想不出任何破局的计划,只能期待汪轶鸣能尽快想出办法来,同时自己也好亲眼见识见识汪轶鸣手中这些犀利火器的实战威力。
“如此,按鸣弟的意思是让咱们先抢占了东段的海墙和炮台?”
崇祯再次确认的问道,并举起望远镜向着汪轶鸣所说的东段防波堤上的海墙观察过去。
“嗯,是的信哥,而且快艇也要埋伏在海门附近以防有变,如果无法有效阻挡水寨之中的战船逃出水城,那就要尝试使用四艘快艇将一条战船强行拖拽至海门处,再将其弄沉堵塞海门,以阻挡后续叛军船只逃出来。”
听此,崇祯放下手中望远镜凝眉扫视了一下四艘快艇,抬眸望向汪轶鸣;
“能行吗?这四条小艇拖的动如此大的战船吗?”
“不好说,若是用炮艇,别说一条战船,三条四条估计都没问题,可是这四只快艇同时协作拉动一条估计勉强行吧;只能尽力尝试。”
“万一拉不动怎么办?”
“这是万一拦不住才用的无奈之举;现在只能希望可以拉的动。”
汪轶鸣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关键现在咱们不能再等了,叛军怕是很快就会采取行动,咱们只能尽力而为。”
众人也只能不置可否的纷纷点了点头。
“开始吧,先潜入进去再说。”
四艘快艇再次被启动,为了让海浪声可以遮盖住马达发出的轰鸣声,只能以低航速向着海门驶去。
夜幕、海浪声成为四只快艇上二十五个人唯独可以利用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