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瞧出冒牌货听到东陵二字明明心虚得紧,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暗自冷哼一声,继续下猛料:“大皇子有所不知,草民亲眼所见,那具骸骨本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不到茶盏功夫,便被一堆噬肉蛊啃得只剩骨架。”
端木璟听到此话再也绷不住了,他浑身一颤脸色骤变,似是十分惧怕那种歹毒凶残的场景。
周大人与程父程母听了却满脸惊异之色,似是想不到秦归所说的噬肉蛊如此霸道歹毒。
秦归不动声色的一一扫过在场四人,听他说噬肉蛊后的反应,果然冒牌大皇子的反应最是让人生疑。
“这位壮士,本皇子认为你所说的纯属无稽之谈,想那东陵与南明相隔千里,噬肉蛊怎么可能出现在南明?”端木璟脱口辩解道。
“哦!如此说来,大皇子十分熟悉这噬肉蛊的来历?”秦归步步紧逼相问。
“本皇子早些年曾听东陵来使与我说起过,有关于东陵的奇人异事。”
“那来使有没有跟大皇子说过蛊惑一派?草民听说噬肉蛊便是出自蛊惑门下弟子之手。”
端木璟心头一凛,不由得探究的打量秦归一番。
心道这其貌不扬的汉子倒是知道得挺多的,看样子必须得尽快除掉他,否则迟早会影响到他的窃国大计。
“呵呵,这个本皇子也记不起来了,今日听壮士这么一说,本皇子对蛊惑这个门派感兴趣得紧。
壮士如不嫌弃,本皇子想邀请您去明王府作客,听你说说蛊惑派的传奇故事,说不定能据此找到程二狗死亡的线索。”
秦归心中冷笑,你这是怕我传扬蛊惑派的事,想将我邀去明王府灭口吧?
他面上却故作欣喜的道:“承蒙大皇子厚爱,草民定要去明王府叨扰一段时日,不过草民还有要事待处理,不如明日再去明王府求见大皇子。”
端木璟不疑有它,认定他必定抵抗不了他抛出的橄榄枝,毕竟攀上集权利地位于一身大皇子,是那些贱民蝼蚁梦寐以求的事。
“那本皇子明日便在王府设宴,等候壮士大驾光临。”
秦归得到自己所要的消息,也不想再继续逗留,于是抱拳一礼,向大皇子告辞。
“多谢大皇子抬爱,草名明日必定如约而至。”
言毕,秦归向周大人与程父程母一一抱拳告别。
秦归走出大堂隐入人群中,片刻消失不见。
端木璟待秦归一走,便以讨论案情为由将苦主夫妻支出后堂。
而后一脸严肃的对周大人道:“周大人,本皇子看方才那人分明就是信口雌黄,你可千万不能信以为真。
你想想看,程二狗一介奴仆,他配蛊惑门人千里迢迢赶来南明杀他吗?
你最好不要将此事上报宣扬出去,否则真给南明招来如此神秘凶残的强敌,皇上必定饶不了你。”
周大人十分不解:大皇子既已识破那人用心不良,为何还要邀请他登堂入室?
他面上恭敬的道:“下官谨遵大皇子吩咐。”
接着他话锋一转,愁眉苦脸的向大皇子讨教应对之法。
“大皇子,如此一来,下官该如何裁断此案?给死者家属与堂外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
端木璟眼珠转了转,招手示意周大人凑近他身前去。
而后附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一番。
周大了听完一愣,大皇子这不是有欺上瞒下之嫌吗?
他表面答应得好好的,心中寻思着再派人去仔细查证程二狗的死因。
端木璟满意的走出外堂,看着方才还喧闹抗议的老百姓,在持枪御林军的威压下,再无人敢轻举妄动。
他嘴角轻勾,眼底划过一丝得色。
一群乌合之众,还妄想与本皇子抗衡,简直就是做梦。
端木璟背着双手,胸有成竹的在一众百姓面前站定。
“乡亲们都散了吧!这程二狗的案子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结果,你们就不要聚在这里妨碍周大人公务了!
若再让本皇子看到你们聚众闹事,便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声张正义却被说成是聚众闹事?一众百姓个个怒火冲天,却是敢怒却不敢言。
毕竟平民百姓不是江湖侠客,没几个能做到为了替别人打抱不平,而抛弃家庭与妻女去吃牢饭。
在至高无上的强权压迫下,围观百姓忿忿不平的相继离去。
程父程母见此情景傻眼了,他们抬着儿子的骸骨来京兆衙报官时,一路哭天抢地的引来各路乡亲的支持。
这让他们心中生出了不少底气,以为能借势逼大皇子给儿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谁知大皇子棋高一着,竟卑鄙的调来御林军镇压。
“咳咳,程家父母,你们俩也回家等候消息去吧!
相信周大人不日便会揪出真凶,给程二狗一个公道的。”
端木璟语气温和,说出口的话却让程家老两口不寒而栗。
他们满脸哀伤,抬起乞求的目光投向素有清官之誉的周大人。
期待他能给一句准话。
周大人心头一紧,掩于袖中的双手已然糯湿一片。
“听大皇子的话,你们夫妻二人先回家吧,留在这里于破案无益。
本官保证一有凶手的消息,即刻派人通知你们。”
程父程母得到这句话,犹如吃了一记定心丸,他们相互搀扶着,恋恋不舍往后堂看了片刻,方才踉跄离去。
端木璟以为赶走百姓与程二狗的父母,便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布置这起案件瞒天过海,遮掩他与阮竞鹰的秘密。
殊不知,他的死对头离王与瑞王早已暗中派人混在百姓中目睹了全过程。
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此次绝佳打击政敌的机会!
且秦归与秦隐会合后,他决定独自远赴千里外的东陵,悄悄查访蛊惑派的哪个门人混进了南明?
并借此顺藤摸瓜查明冒牌大皇子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