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尖锐的爪子泛着瘆人的红芒 ,挥过半空,掠过一丝划空的嘶鸣。
在这片禁制之地,所有禁墟、禁物都被禁锢,只能任人宰割,一抹震颤瞬间蔓延薛承全身。
先前的从容与不屑也分崩离析。
刺啦……
在利爪刺穿衣服要深入皮肉的瞬间,薛承身子一侧如蟒蛇一样滑开。
但肩上还是多出五道腥红的划痕。
老妇人微微一愣,没想到能避之。
“给了你一线生机,却不知道珍惜,本该蜷伏角落,偏偏要出来显摆。”
话未落她直接踹出一腿。
薛承动作微微一滞,势大力沉的大脚已烙印在他的胸口,老妇人再一记炫目回旋踢,好似风卷残云,他闷哼一声跌了出去,想要挣扎起来却感到胸部剧痛。
“就这点能耐还想闯荡江湖?”
薛承顿时沉默不语。
这一份沉默,固然有忌惮之意,但更多是心中悲凉。他掌心已攥紧腰牌,目光之中闪烁着坚毅。
尖锐的爪子’撕拉’一声撕开薛承衣袍,露出一件白色的布衫。
皎白的布衫竟然有一抹曳光闪烁,让老妇人眼睛微微一疼。
当她再睁开眼眸,只见布衫上烙印着一只泛着红芒的尖锐的爪子。
她陡然一怔,这不是自己的……
那只爪子看似虚无缥缈,但只要老妇人用多大劲,它就能反噬多少力量。
一股鲜血从她手掌上缓缓流出,极其诡异的是布衫上那只爪子也有一抹鲜血在滴落。
老妇人顿觉有一股极端恐怖的气息从布衫上逸散而出,她微微震颤。
难道这就是能复刻出万物众生并反噬其身的神墟【迷影】?
居然能冲破禁制的禁锢……
“把里面的布衫脱下来,就让你安静的上路。”
薛承双手拢在胸前,声音倏地冷沉。
“你一把年纪还想啃嫩草?”
“王八蛋想啥呢?脱!”
要不是担心【迷影】有什么禁制,她早就下手抢夺了。
“老太婆,老子耍刀不卖身,你也不能见到美少年就……”
“给我闭嘴!”
她尖锐的爪子向薛承咽喉捏去。
忽然……
轰的一声,一团璀璨的光泽绽放,那是一柄剑,发出呜呜声,破杀虚空。
岸边突现位老者,他一袭青袍,须发银白,黑眸湛然,身姿挺秀,举手投足之间,隐然有渊渟岳峙,超然出尘之气势。
他手中一把剑在虚空中清吟不断,蒸腾着青色烟霞,如梦似幻,释放出一股迫人的凌厉气息。
剑吟声掠过天穹,欲震碎云层。
“好强的威压!”
薛承顿觉四周一片漆黑,晕眩了过去。
老妇人也陷入一场说不出的悸动中。
“你们【镜月轩】的人不在塞北龟缩着,偏偏要来北柔送死!”
老妇人惊恐万状:“你是谁?”
“能禁锢禁墟,你就想为所欲为?”
“你怎么知道我是【镜月轩】的人?
“我还知道你就是冰美人。”
老妇人浑身一颤,她断定【镜月轩】里有潜伏的暗桩。
“可惜岁月无情,你容颜已逝,留下的只有沧桑。”
“难道你早就认得我?”
“当年你野心勃勃,还妄想着成为荣王妃祸乱我朝纲。”
老妇人闪过一抹惊愕:“你是毅王?”
老者脸上流露着戾气:“当年就是我识破你的诡计,拆散你们的。”
“为什么要这么狠毒?”
“你心怀鬼胎,我岂能让你安享荣华?岂能让你风光无双 ?”
老妇人一颗心瞬间躁动了起来:“当年我与荣王是真心……”
“管你真心还是假意,为了皇族的利益,听到传言我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棒打鸳鸯。”
“是他,肯定是他……”
老妇人怒吼着:“定是他为了皇位诬陷我,借机打压荣王。”
“你是助纣为虐啊!”
“曾经往事又何必在意对错?当年他骨肉相残也是迫不得已!”
毅王寒芒闪耀,目光陡然冷酷。
“他也是为了荡清前朝余孽,还我大济朗朗乾坤。”
“你们才是一群反贼。”
毅王玩味一笑:“千城繁华,万里河山,有能者居之,有力者得之。”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历朝历代皆如此!”
毅王瞥了眼冰美人:“既然已受灭顶之灾就该夹着尾巴做人 ,还妄想复国,蝼蚁也敢螳臂挡车?”
“你毁了我一生,今日必须死!”
冰美人尖锐的爪子划过虚空朝着毅王咽喉抓去,一缕寒芒骤然涌现,像一抹撕裂黑暗的冷电。
唰!
一道绿芒闪耀,一声尖利啸音倏然在虚空中响起,刺痛耳膜。
尖锐的爪子被削平,一股浓血喷涌而出。她发出一声惨叫,身躯被震飞,浑身筋骨崩碎,修为更是直接被废掉。
她一张老脸写满了颓然、怨毒和不甘,如丧考妣。
“你的剑还是这么狠!”
“看在荣王面上且留你条老命,再为非作歹杀无赦!”
“荣王他在哪里?”
毅王站在原地,风轻云淡。
“当然被囚禁在地牢里,他这辈子都休想走出牢笼。”
冰美人锋芒尽敛的脸上此时尽是柔情,晶莹的泪珠挂满脸颊,每一滴泪珠都蕴含着对荣王的无尽的思念。
“我能见见他吗?”
毅王眼底毫无波澜:“红尘本浮沉,人生皆过往。何苦呢?”
“没有【镜月轩】的机密或许你们永远只能咫尺天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