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瞧见他爹那激动的样子,也是连忙笑着过来拉他坐下。
“爸,您别激动,听我说完嘛。这里面其实还有很多事情的。”
阎埠贵这才稳了稳心神坐下。“那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现在我们厂的杨厂长都去扫地了,厂里面的事情都是李副厂长李怀德说了算。”
他还想继续说,没想到阎埠贵又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杨厂长也扫地去了?”
阎解成纳闷的看着他。“对呀,是扫地去了。而且您干嘛用也呀?还有谁扫地去了。”
阎埠贵这才闷闷的坐下。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我们校长也在扫地,所以问问罢了。你继续说。”
“好。那我就继续了。这个李怀德一上台,他肯定得安插自己的亲信对吧?所以不管有没有能力的,只要是听他李怀德话的,他都会提拔重用。但是呢您也知道,厂里面的编制是固定的。以前那些领导可还没退呢。”
阎埠贵也是好奇。“那他李怀德是怎么提拔许大茂他们的。”
嘴角咧了咧,阎解成笑着说道。
“于是这个李副厂长就非常有创意性的搞了很多名字古怪的小组,美其名曰学习进步小组。每个科室都有不少这样的小组,李怀德就把许大茂他们给安排成这些小组的组长,所以才有了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不然的话,就他许大茂这样子的怎么可能当上领导。”
可是阎埠贵又好奇了。
“那这些小组平常都是负责什么工作的?”
阎解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好像是负责挺多工作的,他们什么都要管。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管,没有非常具体的工作流程,非常的随意。”
这说的阎埠贵更加的纳闷了。
“那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小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他们当这个组长有钱拿么?”
阎解成摇了摇头。
“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一个小组,我估计就连许大茂他们这些当组长的都不搞懂具体是干嘛的呢。您要是说钱的话,他们没有工资,还是拿着以前岗位的工资。就比如说许大茂,还是拿着普通放映员的钱。这个所谓的组长一分钱工资都没有。”
听到没钱拿,阎埠贵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
“我当许大茂是当了什么大官呢,原来就是挂这个名号好听的官呀。一分钱都没有,他牛气什么呀?能当饭吃么?”
“倒还真能当饭吃。”阎解成泼了他一头冷水。“我听说他们这些组长,天天晚上跟着李怀德在小食堂里面吃香的喝辣的呢,都不用自己掏一分钱。”
阎埠贵确实对这个操作很清楚,他不当回事的摆了摆手。
“那不算。那是你们李副厂长带着他们吃喝的,又不是这些组长凭着自己的本事混到吃喝。听你这么说我就气顺了,刚才乍一听到许大茂他当了官,好歹没把我给气死。”
眼见阎埠贵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开心,阎解成也是安慰他。
“爸,您以后见了许大茂甭搭理他就成了。他现在不仅是对您这样子,就对我还有刘光齐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都看他烦。”
说起阎解成自己,阎埠贵又开口问了。
“解成啊,这个许大茂都混上组长了,你们清扫队就没有个组长么?你也去搞一个,起码听起来名字唬人嘛……”
阎解成听到这个说法也是压低了声音。
“爸,实话跟您说吧,这个组长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厂里面的好多人私底下都偷偷骂他们呢。我可不去抢着被人骂。再说了,我们清扫队就只有后院刘光齐一个名义上的队长。清扫队里面都是些刺头,也不会服从他的管理。要是再搞个组长,我估计也是一样的意思,没鸟用。”
听到这里,阎埠贵也是恍然大悟。
“哦……既然是这样,那还是不要当这个组长了。别说你们厂的人了,就是我刚才见到许大茂那样,我都忍不住的想要开口骂人了。”
阎解成看了眼关着的门,继续小声说道。
“咱们不要那虚名,要实实在在的好处。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在保卫科那里还领一分钱。虽说名义上每个月不是很多,但是何科长他有路子能给我们申请到钱,每个月都有不少的奖金。而且他也拿我当保卫科的人看待,奖金也有我的一份子。所以说我只要跟紧了何科长,那这日子就差不到哪去。”
说起钱,阎埠贵的眼神就是一亮。
“我说你小子怎么天天那么有钱可以出去喝酒呢,原来还藏着这一手呢。看着朱凤琴也是长得越来越胖,搞半天都是被你给喂起来的。”
说着他又一脸算计的看着阎解成。
而阎解成看到他爹这个眼神就顿觉不妙。“爸,您这是什么眼神?又要算计您亲儿子了?”
阎埠贵笑着摆摆手。
“这话说的,怎么能说我算计你呢?就是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你现在工资也高了,家里面的条件也好了不少。就是我这个养老钱不得也跟着行市涨涨了?我也不多要,你每月再多给我五块钱就行了。”
岂料一听这话,阎解成立马站了起来。
“您这还不多要呢,开口就要走了五块钱。没有没有,我每月已经给您够多的钱了,朱凤琴他都不开心了,因为这事没少跟我吵过架呢。”
不说起朱凤琴还好,一提起她来,阎埠贵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
“解成啊,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什么叫你给我的钱,那是你在我这存下来的钱。”
说着他又拉着阎解成坐了下去。
“你想呀,朱凤琴她毕竟当做贾家的媳妇,心思不一定全在我们老阎家。就说她那两个孩子吧,棒梗还有小当是不是都跟你不是很熟?就只有刚出生的槐花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说你要是朱凤琴的话,手里面有钱你会给谁多一点?”
阎解成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应该是给棒梗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