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刚落音,楼下的马嘶与士兵嘈杂声交织而起。
\"哈哈,我的援兵已至,李丰怀,我看你还敢拿我怎样!\"阳能放声嘲讽道。李丰怀并未回应,而是瞬间拔出腰间利刃,一道寒光闪过,刹那间,两颗人头滚落在地,停在了那商人的脚边。
\"啊,杀人了……\"房间两侧的两名雄风阁侍女因恐惧而尖叫着逃离现场。商人目睹这一切,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干呕不止。
李丰怀随后高声宣告:\"谭平、阳能企图煽动兵变,已被我依法诛杀!\"
此刻,楼下的京州骑兵被百余名地方武装人员围堵,气氛剑拔弩张,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两颗滚落的黑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仔细一看,竟是谭平和阳能的首级,众人心中骇然,震惊万分。
随即,全身浸染鲜血、犹如杀神降世的李丰怀走出,厉声警告:\"二贼已伏法,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将以叛乱罪论处!\"
那些士兵目睹主将丧命,又深知李丰怀在军中的崇高威望,于是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屈服。李丰怀冷峻地指挥士卒将谭平和阳能的人头妥善包好,随即率领四十余名骑兵,每骑备四匹马,急速赶回京州,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要尽快擒拿谭平,因此骑兵们准备了充足的马匹以便快速行动。
次日正午,李丰怀携带着谭平和阳能的首级来到了晋王府邸。陈华见到包裹着鲜血的麻布包裹,皱眉问道:“已经杀了?”
李丰怀颔首确认,详细讲述了昨晚的事态发展。恰逢此刻,侯长史带着新来的刘勇也来到了晋王府。刘勇见状直言:“殿下,此二人死有余辜!”
陈华对刘勇还不甚了解,于是询问:“为何断定他们该杀?”
刘勇毫不客气地陈述理由:“抛开战马走私一事不论,仅凭这二人擅自将门阀家兵混编入北陈州守军行列,便足以构成死罪。倘若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北陈州还能否称得上是殿下的北陈州呢?万一蛮族再度侵犯,这二人是否会弃城逃跑?殿下切莫忘记,当年的守将同样出自当地门阀,也曾有过类似行径。”
陈华听罢沉吟片刻,点头道:“然而就这样草率地处决了他们,那些门阀家族必然会产生不满。特别是王权家势力依然强大,倘若暗中与本王对立,绝非小事一桩。”
\"殿下既然敢于处置这二人,想必已有周全的打算,坐山观虎斗的道理,殿下肯定比我等更为精通。\"刘勇从容说道。
陈华微笑着回应:“你说得不错。”显然,刘勇已经洞察到他利用各大门阀间的矛盾。他决定:“北陈州乃边境要塞,必须慎重对待。待谭平和阳能的案件尘埃落定,你即可赴任北陈州任职。”
“感谢殿下信任!”刘勇感激地说。他本人虽有功名在身,但由于缺乏背景支持,苦等三年仍然未能得到官职。因敬仰侯长史的公正廉明,收到侯长史的邀请信后,他毅然携家带口迁至京州。
侯长史适时提醒:“殿下,谭平、阳能死后,王家势必会推荐自家的人选填补空缺,希望届时殿下能抵挡住王家的影响。”
陈华脸色微沉,侯长史对他决策能力的质疑让他略感不悦,他坚决回应:“此事我心里已有决断,不会再接纳王家推荐的其他人选。”
侯长史听罢,微微颌首,带着常遇春退出了正殿。此刻,李丰怀仍在正殿内,陈华看着他,哑然无语,这位猛将行事过于果断,竟未经审讯就将二人诛杀。
“你呀你,本王原本还想审问他们一番,你这一动手,现在成了死无对证。”陈华略有责怪地说道。
李丰怀憨厚一笑:“殿下放心,事情或许并非如此。我已捉获一名与他们暗中勾结的商人,此人正关押在京州大牢,若殿下有所顾虑,末将愿意代为审讯。”
陈华听罢微微点头:“你倒是粗中有细,不错。既然阳能已亡,北陈州都督的位置出现了空缺,你务必从京州军中选拔优秀且忠诚可靠的人才赴任,务必保证不再出现难以驾驭的局面!”
不只是北陈州,陈华目前对除京州以外的其他州郡均心存忧虑,因为这些地方大多被四大门阀势力渗透。他这次借由王赵两家的争端为契机,决心对北陈州进行全面整肃。而对于其他州郡,他也计划巧妙利用这次纷争作为突破口。
刘勇的观点明确,主张采取坐山观虎斗的战略,伺机从中获利。陈华据此做出安排,命李丰怀指派可靠的人员接管北陈州,并且将新招募的士兵组建成一支直属他的新军,规定新军不受各州都督府干涉。这样一来,他可以通过新军的力量制衡其他州县的军队,即便暂且只掌握了京州和北陈州,其他州县也难以掀起大的波澜。然而,他最为担忧的还是王权家可能的强烈反弹,毕竟谭平和阳能均是王权家的核心人物。
李丰怀执行命令离去,正如侯长史预料的那样,谭平和阳能被处决的消息一经传出,王家果真派人来推荐自家子弟接任北陈州刺史和北陈州都督职位。北陈州这块肥沃的土地,人人都觊觎,王权家此次损失巨大,自然急于稳固和扩大自身影响力。
然而,现今的陈华已非昔日轻易能被万两白银收买的藩王,王家此次未能达到目的,只得悻悻离去。就在这时,刘权步入厅堂。
陈华询问道:“王权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刘权和张振安已成为他的贴身亲信和情报耳目,他已指派两人在京州城内展开布置,包括在街头巷尾布下探子收集信息。
其次,陈华还安排了一批奴隶假扮成市井平民,混迹于城中各个角落,充当秘密情报来源。不过,要在四大门阀内部直接埋设卧底目前看来还颇具难度,短期内恐难以实现。
刘权汇报说:“属下已派人密切关注王权家动态,近日各地分支频繁造访王权家,似在酝酿重大决策。”陈华听后,指示道:“继续保持监视,若有合适时机,务必要在王权家内部安插眼线。”刘权答应后退出,此时一直候在门外的张振安走进,表情冷漠地瞥了刘权一眼。刘权打了个寒颤,对张振安这种寡言少语、难以揣摩的性格颇感不适。
张振安嗓音沙哑而清晰地报告:“赵建成目前情绪尚佳,但对于殿下拒绝其推荐人选之事,显得颇为不满,在府中多有抱怨,除此之外并无异常举动。”
陈华追问道:“赵建成如此高兴,恐怕高兴得太早了些。据你所知,北陈州刺史王安涉嫌杀害方家七十二口人,并侵占其田产之事是否属实?”张振安虽然隶属于王家,但对王家内部的勾当却是了如指掌。
鉴于王权家此次遭受重挫,失去了一个刺史和一个都督,料想他们会急于向赵家寻仇,力求赵家付出同等代价的损失。陈华正在不动声色地搜集王权家的犯罪证据,暗中削弱两大门阀的势力。待到他们察觉异样时,陈华已牢牢掌控六州的军权和行政权。届时,即使他们再怎么反抗,也如同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难以撼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