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真的是被噎住了,这画风不对呀,这话茬子是这么接的吗?
老头子浑身不自在,就连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废蛋也是懵圈了。
废蛋看着这奇葩兄弟,惊讶的嘴都合不拢,这家伙是有多大的狗胆,敢跟老头子这样子犟嘴,他完蛋了,他完蛋了!
糟老头子哼哼几声,说:“老夫非常欣赏你的胆识!要不是你是战五渣,早就叫你蜕几层皮了。”
敢情自己是容易受伤的男人,才不被糟老头子狂虐,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听了老爷子这话,一旁的费旦感慨良深,原来老头不屑对弱小出手,可我也很弱小啊,老头对弱小一词是否理解偏颇了?
真是不知者无畏呀,老头子一脸鄙视地看着这战五渣,不能跟这种凡人计较,口腹之欲而已,落了下乘有失身份!
妮妮和泰勒小仙女在那边咯咯笑起来,乍一听到司徒狂野那句话,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稍微咀嚼一下,禁不住莞尔一笑。
“仙君大人真调皮!”
妮妮悄悄正跟泰勒说悄悄话,见自家老头子又恶语相向耍横了!她恶狠狠地盯向老头子。
这臭丫头什么眼神,这么犀利地盯着自己,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太厉害,太快了吧!
那一副只要自己不答应,就过来揪自己胡子的模样,难道又到了思念春天的季节?
这小妮子如此维护自己,司徒狂野暗暗得意,果然帅,哪里都有美女倾睐。
泰勒矜持地在一旁默默无语,那只小貂坐在旁边叽叽喳喳,那肢体语言强烈的告诉各位——它不爽某人。
但它完全被两女忽略了……
司徒狂野真想一指把它弹飞,叫渣渣的真是碍眼,它应该是站在老头子那一边立场的。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司徒狂野却有一种掐死它的冲动!
妮妮一副达成所愿的样子,以为有全虎宴十几道菜,之前说话关键处被老头加塞打断,司徒狂野现在真不忍心拒绝她。
“你说的那几道菜,我——只做两道!”
他话刚说完,糟老头子火爆脾气又来了。
“你个渣渣,得寸进尺……”
老头子的话也是没说完,又被妮妮给打断了,妮妮当然懂得自家老爷子臭脾气。
这家伙三番五次的怼自己捡回来的男人,这让自己的脸往哪搁,让仙君大人情何以堪?
“仙君大人,那是为什么呢?”
她那糯糯的语气,司徒狂野全身都酥软了,仿佛萌萌的妹子眨着晶亮大眼睛问哥哥——那…是…什么?
这丫头说话就是好听,用来刷好感度真是无敌了!
“如果吼能解决问题,驴将统治世界。”
不怼这老头几句,他就皮痒,司徒狂野含沙射影口嗨一句,马上接上了妮妮的话茬子。
“我身体不适啊!”
这是多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啊!
“我想满足你的愿望,也力不从心啊!”
司徒狂野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他理直气壮。
他的话把大家拉回到了现实中——
这仙君大人确实还是个病号;
这渣渣确实也处理不了这妖兽工作量。
“而且,我还需要伙计帮手,两位仙子不食人间烟火,我这病号难为巧妇之炊啊!”
“哼——力气活不用你操心,这不是还有个闲人嘛。”
糟老头子难得通情达理,将军不差饿兵,为了自己口腹之欲,嗯,为了给臭丫头做几样好吃的,废蛋被征召为帮厨了。
“你小子帮手,招子放亮点!”
不用老头威胁,费旦一听竟然还有自己的事,哪有不乐意的道理,眉开眼笑,一蹦三尺高!
有戏呀!这可是天大的机会,自己能干啥呢?废物利用的,他有这个觉悟,但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老爷子!您放心!保证让您满意!”
先甭管自己会不会,这气势一定要足,先刷高好感度再说!
糟老头觉得这家伙上道,也不管这家伙之前瞎不瞎的问题了。
老头被勾起了食欲,指望这病号能操办一桌饭菜解解馋,丫头什么水平自己门清,老头子亲自上阵?绝无可能!
眼不见心不烦!“咻”一下子就不见了!鬼知道他去哪了?
费旦兴奋地来到司徒狂野的身旁,点头哈腰地给两位仙女问安,靓女们没给他好脸色看,他却毫无尴尬。
他保养得那么厚的脸皮,不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边不亮西边亮,他立马拍起司徒拓狂的马屁来……
费旦见到司徒狂野下三路,红色的愤怒小鸟图案特别的醒目,即兴吟诗一首:
“除却君身唇如血,天下谁人配红装!”
这是一首捧人的诗!但司徒狂野没听出意境!两女却有点脸色不自然,特别是泰勒咬着香唇,一副憋屎的样子。
“公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真乃人中龙凤啊!”
这句话,司徒狂野听得哈哈乐,连说:“哪里!哪里!”
(叽里呱啦)
“……这是我发自肺腑之言!男儿当如公子哥!沉鱼落雁啊!”
特么,伸手不打笑脸人,沉鱼落雁是说男儿的吗?
“兄台明眸皓齿,仪表堂堂,也是我辈楷模!”
“哪里哪里!兄台伟岸身姿,雄赳赳气昂昂,又得美女相伴,真是羡煞我等!”
废蛋说到后面几句,几乎是交头接耳对着司徒拓狂野说的,他觉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这猥琐家伙有点得意忘形啊!
而妮妮小仙女却清了清喉咙——咳咳!
搞得这两个交头接耳的家伙立马分开。
然后,司徒狂野身姿挺拔地说道:
“在下身体抱恙,稍后还望兄台多多海涵,多多担带一下。”
废蛋也是一脸正色地回话:
“哪里哪里!你我一见如故,兄弟定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这两人在干什么惊天大事啊,还鞠躬尽瘁死后己的?不就是下个厨房做几道菜么。
两位美女听得都有点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她们一致认为都是那个废蛋引起的。
——仙君大人仙气飘飘,绝对没有那么俗!
刚刚装腔作势说完那两句话,两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兄台这一身行头是……”
司徒狂野撇嘴翻了个白眼,赶紧加塞抢过话来。
“唉,一言难尽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刀刀疾如电,不离下三路,杨柳万千缕,独剩裤衩一条!”
“兄台果然勇猛过人,天人之姿,我等俗人自愧不如…”废蛋很是景仰地说道。
“我与兄弟一见如故,闲话少说,等下子我俩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司徒狂野扯起谎来一套一套的,他也不瞧瞧自己现在啥情况,还想不醉不归。
“好勒兄台,兄弟定当舍命奉陪,定效犬马之劳!”
费旦见这位短裤哥如此好说话,看来自己的前途就指望在他身上了,他是真的想大展身手。
这位仁兄高大威猛又俊朗,一身华服,气质不凡,很对司徒狂野胃口,先做个酒肉朋友也不错!
问过妮妮在哪可以处置这只大花猫,就吩咐废蛋扛过去,他没理人家扛不扛得动,反正爱莫能助,他只打算动动嘴皮子。
费旦刚开始有些为难,不说扛了,拖都拖不动啊!可不能这时候掉链子啊!
正有些着急时,想起自己刚刚激发了天赋,力气和之前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废蛋二话不说,身后虚影暴涨,轻松扛起那只大虫。
他甚至还卖弄地把大花猫举高高,就像一只雄性在两只雌性面前搔首弄姿一样。
扛不进后院,随便把大虫丢在前院石板地,估计有五六吨重吧,那家伙扛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他不动声色提一下老虎的后腿,嘶!感觉自己自不量力了。
几个人就围在大花猫旁边,然后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莫名地尴尬起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都没有人出声的吗?
司徒狂野又不会杀猪宰羊,更别提搞这只大虫了,他很是淡定在那里看着大家,就是不出声。
假装不尴尬大约半刻钟之后,废蛋终于憋不住了,自己是外人,不应该指手画脚的,估计这三位都是只会瞪眼的货。
“咳咳!”
费旦清了清喉咙,说道:“先开膛破肚吧?”
然后,旁边一男两女点头“嗯…嗯…嗯!”然后三人一致看着他,就再没有然后了!
废蛋这会儿终于知道什么叫打下手了,敢情得要从头做到尾呀!
好…好…行…行!废蛋认命了,自己是被硬推着上马的,临阵磨枪不利也亮。
费旦也是门阀大户少爷,可惜家道中落,平时游手好闲,许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但对付这大家伙就有点不够看。
废蛋在一大堆刀具中左挑右捡,终于拿起了一把觉得比较顺手的菜刀。
司徒狂野见过杀猪的情景,但这废蛋拿着一把常用菜刀是想玩啥高操作?
废蛋拿着菜刀去开膛破肚时,旁边那只小貂忽然窜到了他的手上,把他吓了一跳。
他第一反应就想给它劈上一刀,还好及时收住了这份心,这小家伙可是仙子的宠物。
只见小貂瞪着绿豆小眼,对着他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阵子。
又从手上窜下来,跳到了一把尖刀附近,小爪子竟然把尖刀拎起来,然后,那把尖刀就径直飞向废蛋。
废蛋吓了一跳,并不是被尖刀吓着的,而是惊叹这是一只成了精的小貂。
这…这真是卧虎藏龙啊,老爷子不仅高深莫测,就连养个小宠物都是妖精。
费旦轻巧接住那把尖刀,还使了几个刀花,然后对小貂抛了几个媚眼,那巴结的意味十足。
司徒狂野算是瞧出门道来了,这白色小貂了不得啊,竟然还知道杀猪宰大虫。
小貂又窜回到了妮妮的手上,妮妮察觉到司徒狂野在望她,不知怎的脸蛋就红了起来。
泰勒惊讶小貂竟然如此通灵,想从妮妮手上抱这只小貂过去好好玩一下,谁知小貂灵巧躲过去了,它又串到了妮妮肩膀上。
然后这一人一宠物就在那捉起了迷藏,小貂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是对着妮妮诉苦,外加吐槽这个抓自己的臭丫头。
一个在追,一个在躲,小貂忽然间就窜到了费旦那里,那叫声更加尖锐了几分。
原来,废蛋准备拿尖刀对大花猫下手了,但问题是干嘛要先对着菊花下手?
废蛋揪起粗大的尾巴,比划着尖刀刚想捅进去。
“卧槽,这么重口味的吗!”
司徒狂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的脑回路,怎么会想到从局部入刀,莫非这家伙平常就好这口。
想起之前这家伙对自己阿谀奉承,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打了个激灵。
说时迟那时快,这小貂飞快窜到了局部入口,刀立马停住了。
那小貂也不顾及局部芬芳,就在那儿叽里呱啦的一顿尖叫,感觉态度非常嚣张。
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费旦,就像泼妇骂街那样子在指指点点。
废蛋在那点头哈腰,一副很了解的样子,看得司徒狂野都懵逼了,那家伙能听懂兽语?
他看向旁边的妮妮小仙女,一副问询的表情。
“你那宝贝阿刁在说啥?”
妮妮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阿刁在那里叽叽喳喳,竟然毫无沟通障碍呀!
妮妮兴奋莫名的对司徒狂野翻译道:
“它说你个乌龟王八蛋……”
乍一听到这话,司徒狂野就不淡定了,心想,这丫头要补补脑子了,然后一个菜谱就这样子被定下来了。
丫头知道自己口误,她很少看见阿刁颐指气使暴躁的样子,很是新鲜,乐坏了就口不择言了。
“阿刁其实在骂那家伙……”
妮妮省略掉阿刁的骂人的话语,挑重点说了出来,其实就是一句话——四脚朝天,然后当中一划。
还比划了一个切菜的手势,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
其实那只小貂是强调一句话——如果从菊部入刀的话,所有的精血都会被污染,别想保住了。
“哎哟喂,站得两腿都发麻了。”
司徒狂野无病呻吟,假模假样用手揉捏发麻的腿,腿毛特别扎眼。
果然,泰勒不动声色地为司徒狂野搬来了一张椅子。
“这丫头上道,看来以后日子好混了!”
司徒狂野坐上了那没靠背的高脚凳,一阵捣鼓还是有点不舒服,感觉要是有一张躺椅就好了。
“我去给你换一张!”
这一回妮妮反应就很快,她丢下这一句话,人就不见了。
然后,东厢房门哐当一声,被蛮力推开了,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糟老头子,被妮妮揪着胡子起来了。
“放手,放手!臭丫头,你要干什么?”
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老头子被妮妮拉了起来,然后摁到另一张椅子上坐好。
紧接着,他那躺椅和妮妮就都不见了。
“真是不当人子!”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他是真的想追出去拿回来。
不说自己的躺椅没被别的人躺过,那小子也配,越想越气,门哐当一声自己关上了,而且还上了锁……
“这兔崽子,活腻歪了吧!”
老头子本以为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越想越气。
过不了一会儿,老头子锁起来的门被拍得砰砰响,可他就是不开门。
“啍!”
妮妮小仙女也不含糊,抬起脚……就往回走,她跑去别的地方了。
屋里头,老头子正品着香茶,这臭丫头想拆房子的气势,他是瞧的一清二楚,他品着茶,鼻子冒着烟,那是被气着的。
“真是不当人子!又想来抢老夫的茶具!她这魂都被那渣渣勾去了么,不就一战五渣吗?有多稀罕啊?”
嗯,百万人无一,渣渣体质。
……
在前院,司徒狂野躺在摇椅上,旁边摆着一桌香茗,那是在大厅堂扛出来的,没老头子房间里的那么好。
司徒狂野正美滋滋的品茶,阵阵微风吹来,那是泰勒小妞摇着扇子,从妮妮那里抢过来的扇子。
那把扇子是某人被打跑掉在这里的,上面画着呼之欲出的梅花。
茶几上还放着几包“狗粮”,那是阿刁“友情赞助”的。
阿刁就在那只大花猫旁边,向着这边呲牙咧嘴挥小爪子,要不是妮妮给它眼色看,它早就扑过来了。
他不知那白色小貂为啥那么暴脾气?
司徒狂野瞧着那小貂的着急样,心里别提多乐呵了,可以的话,他真想一脚把它踢飞。
就这样子,司徒狂野躺在懒椅上的摇呀摇,和旁边摇椅子的泰勒一起吃几粒小鱼子,再一起细品香茗。
几人就围着小桌子在品茶,遥望着小貂叽叽喳喳,指挥衣着华丽的费旦公子忙上忙下的,不知不觉都喝了两壶茶了。
而废蛋也是任劳任怨,任凭阿刁叽叽喳喳使唤,这一人一兽仿佛没多少交流障碍,司徒狂野都觉得不可思议。
主要是那只小貂太拟人化了吧,都快手把手地教废蛋各种操作了。
这也省去半桶水都不到的某人入场指导,反而在一旁围观学到了一些东西,这正是司徒狂野在这的目的。
更想不到,费旦现学现卖的动手能力挺强的,才过去两壶茶的功夫,从最初的生涩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莫非这个世界的人都个个如此?亦或是这废蛋天生就是这块料,学啥都比人更快更好,司徒狂野自叹弗如。
他想不到自己被救来到这,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仿佛达到了人生新高度——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小仙女在旁侍候,这让他都怀疑是在做梦了。
就在这时,那边忽然传来了动静,费旦近乎悲痛哀嚎的声音传来。
“不!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妖丹呢?”
那阿刁声音更是尖锐刺耳,司徒狂野耳朵都被震疼了,几人都赶紧捂上了耳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