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能相互对视,无计可施。
孔明也左右踱步不知如何处理,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忽帐下一人告道:“我虽无才,随丞相多年,未尝报效。愿去陈仓城中,说郝昭来降,不用张弓只箭。”
众视之,乃部曲靳祥也。
他眼神坚定,请命不犹豫,只教给个机会的那种态度。
孔明随声望去问:“汝用何言以说之?”
靳祥回孔明道:“郝昭与我,同是陇西人氏,自幼交契。我今到彼,以利害说之,必来降矣。”
众人的样子都是不知如何决定,唯有姜维:“不妨一试。”
众人皆同意。
孔明嘱咐:“尔定要小心行事,不可有失去。”
靳祥应:“是!丞相,定不负丞相所托。”
孔明即令前去。
陈仓前。
魏延忿忿不平:“将要攻下,丞相何故如此,还是不想撤退。”
直到靳祥前来,领着丞相的亲笔信:“魏延速速撤兵,我奉丞相之命,特地前来!”
这可让关索有话说了:“魏延还不快撤?”
不等魏延同意,张苞先发制人:“鸣金收兵!”
魏延就这样被架了下去,关索道:“来,再治你滥兵之罪。”
魏延满不在乎:“若非汝二人捣乱,早已攻下此城……”
靳祥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耗着:“此乃丞相所写,汝等自己去看。”
军队伤痕累累,十有九人受伤,一人重伤。
靳祥对着撤退兵马骤马径到城下,大叫道:“郝伯道故人靳祥来见。”
“快快报给郝伯道!我乃他友人靳祥。”
一连几声。
守城将士:“该如何?”
见汉军退去:“既然兵马已退,不如先报给将军。”
城上人报知郝昭。
郝昭问:“可是陇西靳祥?”
这二人怎可能知道:“这……未说,只说是将军友人。”
郝昭犹豫。
部将道:“西蜀兵马已退。”
郝昭听后大喜:“你说蜀兵已退?”
“不错,西蜀兵马已退。”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好,开城请他上城楼来!备好茶酒。”
面对故人,郝昭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大汉军队撤走了,至少也是怀着比较好的理由前来。
郝昭遂令开门放入,登城相见。
“伯道!”靳祥登上。
二人相互行礼。
郝昭备好了茶酒肉:“故人请!”
靳祥入座:“多谢伯道兄。”
郝昭亲自给靳祥倒酒问道:“故人因何到此?”
“因将军大事!”靳祥道。
郝昭问:“自陇西一别,不知故人在何高就?”你这问的,天下牢固就仨国,不是大魏,不可能是东吴,那……
靳祥回答:“吾在大汉丞相孔明帐下,参赞军机,待以上宾之礼。”
说完郝昭面色难看:“既然是西蜀官,来此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靳祥饮酒笑道:“非也!乃是好事,乃是大事!”
“莫非是诸葛亮命你前来?”郝昭问。
靳祥答道:“不错,诸葛丞相特令我来见公,有言相告。”
郝昭勃然变色,心想:蜀军一连几日,换了三四个大将前来攻城,有什么好说的?
怒道:“诸葛亮乃我国仇敌也,我与他有何可说?”
“这,我与伯道奈乃是老友……”靳祥还未说完。
郝昭掀翻桌子大骂:“吾事魏,尔事蜀,各事其主,昔时为昆仲,今时为仇敌!汝再不必多言,便请出城!”
靳祥又欲开言:“伯道!诸葛丞相乃是当今英雄,汉帝英明能干,为何不……”
郝昭拍墙:“大魏皇帝待我不薄!诸葛亮又算什么?”
“一连几日,诸葛亮也未能犯我魏境,诸葛亮的神话早该破了。”郝昭说着就往另一边走。
靳祥上前劝说,毕竟在孔明那里放下话来:“贤弟。”
郝昭听烦了:“尔若是作诸葛亮说客,还请离去,你我老友之情,尽断!我且不杀你,速速离去。”
靳祥上前。
郝昭大怒:“没听见么?送客!”
魏军急催上马,赶出城外。
靳祥无可奈何被几个魏兵逼退:“贤弟!”
“送客!”
靳祥上马:“贤弟!”说罢就被撵了出去。
靳祥回头视之,见郝昭倚定护心木栏杆,冷冷看着他。
祥勒马以鞭指之道:“伯道贤弟,何太情薄耶?你我乃是兄弟啊!”
郝昭回答:“魏国法度,兄所知也,我擅自会见,本是死罪,吾受国恩,但有死而已,兄不必下说词。”
“为何不愿听我几句劝言?定要如此?尔守不住陈仓。”靳祥高喊。
郝昭不惧:“兄早回见诸葛亮,教快来攻城,吾不惧也!任他蜀军千万,皆埋陈仓地底!”
靳祥勒马高叫曰:“伯道贤弟,听吾忠言:汝据守一孤城,怎拒数十万之众?今不早降,后悔无及!且不顺大汉而事奸魏,抑何不知天命、不辨清浊乎?愿伯道思之。”
靳祥也算是说得够明白了。
你郝昭这点兵马怎么可能拦住大汉军队?只是拖延时间,如果献城而降,建功立业。
郝昭大怒,拈弓搭箭,指靳祥而喝道:“吾前言已定,汝不必再言!可速退!吾不射汝!”
见郝昭心意已决,靳祥不:好再劝:“贤弟!唉!”
“诸葛亮就算是神鬼谋划,也难攻我城 ,兄回去且告诉诸葛亮,说我郝昭留着刀斧等着诸葛匹夫!”
“贤弟!”靳祥只好离去。
路过军中的时候还能听见魏延部将对他的嘲讽,当然,这肯定是魏延安排的,他倒是不在乎,毕竟现在丢脸丢大了,自己在孔明先生面前立下的flag没了。
靳祥回见孔明。
“丞相!唉!我有罪。”靳祥承认自己无能:“郝昭不听我言,誓死反抗我大汉天兵。”
关兴请命:“我弟与结义兄弟皆在陈仓,愿领一军,前往攻下陈仓!请丞相应允。”
姜维本想劝说,但碍于自己没立功,是没资格说关兴的,只能叹气。
孔明也不想让他去,毕竟这样攻城完全是浪费兵力,准备亲自前去。
邓芝后知后觉道:“将军莫慌,先听听靳祥将军之言。”
邓芝开口,关兴入座:“好。”
孔明问:“郝昭还有何话?”如此忠君爱国之人,试问谁不想争取?
靳祥犹豫不决。
孔明心中烦躁,因魏延送兵马,又抢关索、张苞二人先锋,三军出师不利,将领们相互掣肘,这该如何继续进兵?
“但说无妨!”孔明道。
靳祥这才道:“郝昭让丞相准备好,他已备好刀斧,恭候丞相。”
“还说任凭我大汉兵马千万,也休进陈仓半步。”
说罢靳祥叩首:“郝昭太过狂妄 请丞相恕罪。”
孔明大怒道:“匹夫无礼太甚!岂欺吾无攻城之具耶?”
孔明召来密探:“陈仓城中,有多少人马?”
密探道:“虽不知的数,约有三千人。”孔明笑道:“量此小城,安能御我!休等他救兵到,火速攻之!”
“关兴为前锋,与三位将军汇合,待我大军一到,立即攻城。”孔明随将三军移阵。
陈仓失利,回到上庸。
王渝这几日没有什么事情做,每日带着祝融夫人闲逛:买衣服、买水果、买吃的、买胭脂水粉买本城能买的一切。
能够理解为什么谈恋爱很累了,王渝每日什么都不用做的情况下而且经济等同于无限都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了。
王渝与祝融夫人坐在街头吃着民间的小吃食:一块块炸肉。
已经很奢侈了,这肉还是王渝叫人带来的,毕竟按照道理来说只可能有:馒头、烤饼、面条,面条还是清汤面,煎蛋都没有的那种。
韩黎带人前来。
见是官爷,人群立刻疏散开了。
韩黎拜:“参见都督。”
王渝小声:“在外面就别这么大张旗鼓了。”
可惜,说晚了。
这条街已经被清空了。
而且逛街的期间,韩黎也派了精兵保护王渝。
“都督!有事。”韩黎不管这些道:“夏侯林与我们一样,屯兵、屯粮,像是要与我们决战。”
“想必已然知道我们的目的是要攻宛城。”韩黎猜测。
“就这事儿?”王渝不懂这点事情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晚上回去随口说说就好了。
韩黎像也是刚得到消息:“曹纯恐怕已经拿下江夏……东吴危也。”
这才让王渝警惕:“不说曹纯正在襄阳与陆逊对峙?江夏咋丢了?”
“不知啊。”韩黎打听了更重要的事儿:“夏侯林的副将都督不是很感兴趣么?”
对于王渝来说江夏丢不丢解决不了,别说他了,孔明如何?一样解决不了,倒不如在意面前的事儿。
“嗯?”王渝让韩黎坐下一起吃:“怎样?”
“据说是许昌孤儿,被曹纯收养。”
“姓曹?”王渝问。
韩黎坐下塞了一口饼:“叫修玉,修身养性,洁白如玉。”
“好名字。”
“有个更重要的事情,修玉的全家,是死在了孙吴手中。”
“嗯?”王渝不懂了,这有什么关联?
“当年新野城是先帝之所,新野被拿下,曹操屠城……他全家迁徙,结果在江夏遇到了东吴水军,全家被当作曹操间谍所杀,曹兵赶来,那几岁孩子活了下来,曹纯看孩子可怜,留下了他。”
王渝擦了擦嘴:“夏侯林帐下如此多不稳定因素?”
“过些日子,把筑阳和房陵拿下吧。”
王渝轻描淡写,韩黎就要扣破头去想了。
“是。”
就这样,上庸城也要开始练兵了。
至于孔明先生。
大军快要来到了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