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外,万云山顶上,秦牧魂不守舍的走出来,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秦师兄!”
“还不错,至少苟到了前五十啊你。比我们好多了。”
不远处的两位同门师兄弟前来道喜,总算不是倒数。
“我…我要回齐国……”
秦牧喃喃之中,行尸走肉般的往山下走,他双眸无神,脸白如纸,像是没听见两人的话语一样,自顾自的打算离开。
“秦师兄,秦师兄你怎么了!”
“师兄,发生了什么?”
两位同门都懵了,询问中拦住了秦牧。
这里毕竟是扶摇界啊,就算只是比边缘九环,也危机重重,单独一人太过危险。
“别拦着我,都让开别拦我!”秦牧一把推开眼前的师弟,目中隐隐带着怒火,那是越想越发不对劲的懊悔!
因为他记起来了,他记起来自家入主右执事的时候,听父亲念叨过往事云烟,其中提起雪茹失踪那晚叶府闹鬼。
当时他虽然有些怀疑但没有任何证据,毕竟叶辰都死了好几年。
可适才,在听到苍寒的那番话后,再联系起来仔细琢磨一番后,似乎真的如此……
他的亲妹妹雪茹,真的是被叶辰所杀!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
六年来的苦闷和悲痛,终于真相大白了,终于沉冤得雪了!
什么私奔,什么离家,什么为了爱情抛宗弃祖……
统统都是狗屁!
“胡长老,胡长老!”
师弟见拉不住秦牧连忙向长老求助
“秦牧!是不是苍寒那小子羞辱了你!”
另一个师弟想起了苍寒肮脏丑恶的嘴脸,再看秦师兄这么失魂落魄,无名之火骤然而起。
料想苍寒太不是个玩意了,要杀要剐一句话,居然如此折磨他的师兄,真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这不,就连飞天宗徐龙象那几位也愤愤不平。
“不,他没有羞辱我,他是我的恩人呐!”
这句话自心底而起,自是肺腑之言,却没有动弹嘴角,没有告之于众。
他不再癫狂,像个看透红尘的隐士,默默的看向南方,看向齐国的方向,微微的狞笑了一下。
…………
“还不错。”
苍寒又找到一个双肩背包,这次是草绿色的带着灰色淡黄色的碎彩,与那些草木之中很具有隐藏性。
名字叫迷彩绿,尽是他第一次见的新鲜词。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锅,一个黑锅,就和这那山顶深坑里的长柄黑色扁锅一样。
名字叫:平底锅(四阶)
“平底…锅……”
苍寒念了好几遍,总觉得怪怪的,最重要此锅居然是四阶,但又好像没看出来什么特别之处。
最多就是用材上乘,比他那御圣剑还胜一筹,估计算得上是上品顶峰了。
“可是,这就算不凡,怎么伤人呢?用锅底敲脑门?太愚蠢了吧……”
苍寒自言自语,他手里还有几枚补血丹和补气丹,算是最好的收获了。
至于其他的一些,都被毒圈吞噬,第二次缩小的速度明显加快,没等他一个个打开木箱,就围了上来。
好在还得到一把玄铁剑,此刻御空飞行中,发现好半天都不见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求生世界里,还留有多少人。还有刁燕燕许海棠陈北玄他们是否还在,又是否已经出局……
一路飞驰,也不知道这求生世界多大,让他一度又回到当年在万妖山林逃亡时,在逍遥宗被覆灭后逃亡时,那种看眼前山川大地永无止境的乏味感。
当然也大有不同,一来此番再不是逃亡,而来是艳阳高照暖风十里,再一个就是这里的世界,时不时就会出现大片大片的草原,很是空旷。
不少山峦起伏也是小山坡似的平缓上升下降,高低多在十米左右。
再添上缓缓流淌的见底河流和一座座小范围聚拢的殿宇楼台,或依山而建,或傍水而落,桃树柳树百花齐开,美不胜收。
这番美景,若非危机四伏,苍寒正想寻一处山坡躺着,目望白云朵朵,耳听涓涓细流,若再有美酒相伴,方为人生快哉。
犹豫了片刻,又飞了会,感性打败了理智,他纵身一跳,落在地上寻一处缓坡,摆了摆衣袖便恣意躺下。
眯着眼,晒着暖暖的阳光,脸上露出悠闲放松的神情,似一下子,就把之前所有的纷争都忘的干干净净。
“好像回到了朽木一族……”
苍寒喃喃着,笑容淡淡,眼前似出现了叠影,那是同样美丽的朽木山脉,还有一群朴素无华的族人们。
以及那个手舞足蹈,瓷娃娃般的小丫头,历历在目。
半晌之后,毒圈停了下来,在那遥远的草原尽头。
依旧无人路过,仿佛这里,这一片天地,成了苍寒独自的世界。
片刻的安宁,让他的心,异常的静。
在这片寂静里,目中所看,似有些不一样起来。
像有了感悟,对于这里的方方面面,都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认知。
比方说,那位前辈所言,此地是一个游戏,关于游戏苍寒也了解的很,但像这样的游戏,根本是闻所未闻。
这里所有的东西,和外界都迥然不同,按照对方自称穿越的口吻,也就是说,这或许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关于世界这个异常庞大的概念,就他所知晓的,有仙界,神界,地狱,还有什么譬如魔界,妖界等等。
但眼前的这方世界,似乎和以上任何一个都能扯上关系,但又感觉与任何一个都毫无关联。
一切的一切,或许只有从那位前辈口中才能真正的获悉,获悉模糊不清的真相。
想到这个,他就又想到了这一次秘境试炼的奖励。
以他的推测,绝非寻常试炼里奖励的丹药法宝之流,定迥然不同。
就在这时,天空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花点,说他花是因为并非一种颜色。
苍寒凝目一看,发现那是一只硕大的红色铁皮箱子,上口用蓝色的布包裹,还有几条黑色的皮带纵横交错捆住。
不急不缓的往下方落,渐渐显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