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州是新建城,没有以前的那种高楼大厦,基本都是平房,最多到二层。
居民区分为三块,南区是给有修为在身的人族强者准备的,多是二进三进的院子,遍种花草绿树。
东区是给姜州本地居民住的,样式是以前的那种四间房子的单独院落,干净整齐,有单独的上下水系统。
西区是分给那些外地来投的居民,是二层建的单元楼,一个单位楼上楼下住四房,尽量节约空间。
陈鹤一就居住在这里,他是前几年才从外地搬来姜州,本应住单元楼,却因在州衙里任职,调配给了一座有两间正房,两间偏房的小院,在西区算是富户了。
“开门,孩子娘,快开门!”陈鹤一,拍的木门哐哐响。
“你还成家了?”陈宁说道。
陈鹤一舔着脸,说道,“也不能老单着啊,成了家好几年了,一会我把家里人介绍给你,你阿姨是个明事理的人,不难相处!”
“怎么才回来!”一个慵懒声音传来,屋内亮起了灯,一阵脚步声后,大门打开,走出一位身着真丝吊带睡衣的女人来。
女人三十岁的年纪,乌发披肩,漂亮的鹅蛋脸,明亮的眼睛形如柳叶,看人时自带风情,身材凹凸有致,略带着几分少妇的成熟。
她可能没想到这么晚丈夫带了一陌生男人回家,身上的真丝吊带睡衣堪堪遮住大根根,丰润修长的大腿,让陈宁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女人忙用手挡住胸部,两个雪白的馒头露出一半来了,又因太大,一只手根本挡不过来,
陈宁暗叫一声,这大子挺奶。
“你怎么半夜往家带陌生人,也不提前说声!”女人埋怨道。
“这不是外人,我是我儿子,陈宁,现在可是姜庶大人的座上宾,身有法术的人族大能!清溪的啊,快炒菜、汤酒,咱们一家人,今天算是团圆了!”陈鹤一拍着陈宁的背,得意的炫耀道。
她的名字叫清溪,听着还是很优雅的,有点小妈文的女主角,想到这里,陈宁忙低下了头,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老想这些不雅观的事。
“啊!!你儿子?你什么时侯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清溪质问道。
“回屋里慢慢说,慢慢说!”陈鹤一,拉着陈宁就往里走,并介绍道,“她就是你小妈,你叫她阿姨也行!”
两间北屋,东边是卧室,西边这间是客厅,陈宁走进客厅,这里放着简单的桌椅,到处整洁的一尘不染。
卧室里,有均匀的呼吸声,听上去是个孩童,看样子已入睡。
“简陋了些,随便坐,前几年的话,我还住在沪市的大平层里那!”
陈鹤一拉着陈宁坐下,自己去给陈宁倒水泡茶,清溪就冷冷的站在一边,抱着双手,打量着陈宁。
“别傻站着了,赶紧去弄几点菜,把我珍藏的那桶青啤取出来!”陈鹤一对清溪吩咐道。
清溪站着不动,说道,“咱们俩结婚时,你不是说你在老家短婚未育吗,怎么突然就了儿子,你当年是骗我的?”
“说的什么傻话,你也不看看我儿子现在是什么身份,州牧大人跟他都平辈相交,祝炳、孔教授这些人族大能,对我儿子都毕恭毕敬的,以后你就跟着沾光吧,”陈鹤一颐指气使的说道,“快去弄菜,大喜的日子,别找不痛快!”
清溪冷哼一声,摔门去了偏房厨房。
“你不是沪市吗,怎么辗转来了姜州?”陈宁问道。
陈一鹤,喝了一口茶,回忆道,
“沪市一夜之间,变成了崇山峻岭,一个七八十栋楼的小区,就剩了我们这一栋楼三百来十号人,多亏有一人跟你一样,有神通在身,我们这些人才没被野兽吃了,”
“山上地薄,我们又没谷物种子,只能种些野谷,每天打猎、采果子充饥,还好,大家身体素质变好了,平时不见有生病的,算是能保住命,”
“总在大山里,实在没什么活路,听说姜水这里聚集了很多人,还有良田谷种,我们便与周边的几个聚落一起,往姜水这里迁徙,”
“走了一年多,人口折损了三分之一,终于来到姜水,这里的人不欺生,姜庶大人好生安顿了我们,分了千亩良田,”
“可我不会种地啊,我这细皮嫩肉的,受不了这个苦,还好我还有些本事,在州衙之中寻了个打杂的差使!”
清溪端上了几个凉菜来,大晚上的,炉子早就熄了,面对老公突然带来的好大儿,没要死要活的吵闹,已经算是不错了。
“迁徙一年?你是怎么走下来的?还带着个女人和孩子!”陈宁没动桌子上的菜,问道。
“跟你说,你爹我虽没自悟你们那样的大神通,却有一种小神通,夜能视物,还能日观太阳,夜观星像,以辨别方位,在迁徙的队伍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陈鹤一得意的喝了口青啤,“咱爷们,到那里,也是上等人,沦落不到去做苦力活,喝啊,这是三厂的啤酒,味道最足了,现在花钱买不来!”
清溪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一边瞪着陈鹤一,一边盯着陈宁,胸前白花花一片,也不遮挡,修长的美腿翘着二郎腿,胖次上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弄的陈宁不好意思看她了。
为了掩饰尴尬,陈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有点奇怪的味道,可能是放的太久了吧。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这位清溪阿姨是富贵出身吧,怎么会嫁给你?”陈宁丝毫不给亲爹面子。
清溪仪态端庄,行走坐卧显示出其有不低的家庭教养,客厅书架上放着不少文学名着,肯定不是陈鹤一看的,
奶奶曾经说过,陈鹤一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当时还在沪城打工,好人家的姑娘谁会跟他!更不用说,清溪还小他不少!
“小看你爹了不是,当年你清溪姨自己有家公司,我在她公司里大小算是中层,也是她事业上的得力助手,后来我们二人就水到渠成在一起了,企业法人都换成我的了!”陈鹤一自信的说道,对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
“嗤,”陈宁差点笑出声吧,就你这个吊样,除了皮囊还不错,其他的都是个狗屎,找个六十七十的还差不多。
“我听奶奶说过,你自小就蠢而不自知,还净做美梦,这么好的事找上你,你也不怕是个宰你的圈套!”陈宁不经意间的看了清溪一眼。
陈宁的话,令清溪明显一惊,又努力平复心情,双腿并拢,手放在腿上,紧张的抓着衣服。
“你奶奶就是看不起我,我和你阿姨,相亲相爱的过了这么多年,圈套在哪里?”陈鹤一边说边喝,似乎在州衙里一直没捞着吃饭。
清溪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是自家人,我们也不瞒你,我也是二婚,当时孩子还小,前夫卷着公司的钱跑了,我无依无靠的,你父亲不嫌弃我们,便在一起过日子!”
卧室里的孩子,不是陈鹤一亲生的,陈宁早就感出来了,根本没有与自己血脉上的联系。
老陈肯定是见清溪貌美,想捡便宜,看似是趁虚而入,不过,陈宁却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对于农村到大市打工的人来说,这种好事,八成是骗局。
城里人的套路可比农村深,娇妻幼子,处身艰难,对你还含情脉脉的,等着你捡便宜,似乎一切都是合情合理,这时候更要千万当心,找上门来的好事,绝对是陷阱。
“你们的事,我懒的管,就算你是挖坑让我这亲爹跳,也是情理之中,要我是你,我也坑他这样的人,又贪又蠢,让他过来做公司法人,全部债务背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哈,哈,哈!”陈宁抚掌大笑道。
清溪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起身道,“孩子还在里边,我进卧室睡了,不打扰你们父子了!”说罢起身要往卧室走。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奶奶一样,戒心这么重!”陈鹤一埋怨道,又安慰清溪,“开几句玩笑,你别当真,你把我那身银扣的报喜鸟西装找出来,我儿是大人物,还穿着校服,太寒酸了!”
清溪应了一声,进卧室轻手轻脚的去翻找去了。
陈鹤一说道,“以后,你就住家里,别去招待所了,出门换上有档次的衣服,这可是一个人的门面。”
陈宁说道,“衣服穿什么都行,这些年旧衣服我穿过不少,神人的法袍也穿过,遮羞而已,没什么区别!”
陈鹤一说道,“我听说,你现在能将神人打败,做乱的神人都被你拿住了,你以后还是少管神人的事,他们可不是咱们能惹起的。”
陈宁微笑道,“这话你说晚了,我跟神人结的仇很深,神人几个大部族,我都杀过他们的人,还抢了他们的圣器!”
到目前为止,陈宁打败过不少神人,但还真没杀过神人,就连胜光羽都没杀,不过陈宁的做法,比杀神人,更让他们记恨。
“什么,你这么胆大,万一被他们记恨上怎么办!”陈鹤一有些担心的放下酒杯。
“早记恨上了,”陈宁一拍葫芦,铜弓素增出现在手中,宝光一闪,映的满屋子尽是霞光,“这是他们的神器,已经落到我手里了!”
“你这,你这,快还回去吧,那可是神人啊,他们会杀上门来的!”陈鹤一站起来,被素增的宝光惊的双手哆嗦。
陈宁将素增一收,故意吓唬自己亲爹,说道,“我把他们得罪狠了,他们说,要杀我全家,灭我族人,已经找到河前村去了,多亏了咱们家单门独姓,没有亲人在家,要是你在家,估计性命不保!”
“神人,神人,会不会找到姜州来啊?”陈鹤一已经面如土色。
“早晚会啊,唉,看来要牵连到你了,毕竟你是我亲爹!”陈宁说道。
“别,别,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事那,咱们别往外说!”陈鹤一连忙摆手。
“你不是还要办酒席,让街坊朋友都知道吗?”陈宁慢悠悠的开始吃菜。
“这事先不急,我眼神不好,兴许看错了,咱们还不一定是父子那!”陈鹤一小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