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面对自己的父亲,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恨意,真想下手就弄死他,聊了几句后,这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又让陈宁动摇。
陈宁故意说出连累他的话来,老东西果然如陈宁所料,立马就想撇清关系,这种人只爱自己,对血亲也只有利用,没有亲情。
看到这里,陈宁松了口气,心里那道德约束的门槛终于没了,对付面前这个男人,不会再有一丝负罪感。
“爹,我在招待所缺吃少喝的,你收拾个地方,我先住下,对外就说咱们是同乡!”陈宁说道。
“别这么叫,别让神人听到!你是州牧大人的座上宾,缺什么,你跟他要,我这里就两间屋,实在挤不上啊!”陈鹤一立改刚才的亲切嘴脸。
“要不先在你这里住一晚吧,大晚上的,走回城南挺远的!”陈宁说着就往躺椅上坐。
“哎呀,实在不合适啊,你岁数也不小了,你阿姨穿的又少,不方便啊,你还是回招待所吧!”陈鹤一开始赶人了。
这时,清溪拿着报喜鸟的西装走了出来,他们爷俩的谈话已经全落到她耳朵里。
“亲生父子,哪有往外赶的道理,我把偏房收拾一下,你先凑合一晚!”清溪把衣服递给陈宁。
清溪阿姨果然是个通情理的人,刚才虽然冷漠,却没有因为陈宁惹了神人而赶他走。
“你懂什么,你不想活了,神人可是要灭他全族的,谁不害怕!”陈鹤一指着清溪,急的要跳脚了。
“既然是父子,就要生死与共,他敢只身与神人搏命,你应该以儿子为荣,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清溪斥责道。
“你个女人,你懂什么,”陈鹤一说道,转头又对陈宁说道,“陈宁啊,咱们一家人不能都搭上命啊,咱们的关系啊,千万别声张,我这一把岁数了,我也不用你养老,你别拖累我就行!你先回去吧!”
“父亲说的有道理,咱们对外人就说是同乡,其他的事千万别提,万一神人知道了,我一身本事能跑了,你们跑不掉,那还不一刀一个全给剁了!”
陈宁更不想让别人知道跟这老小子是父子关系,那样的话收拾他就会落人口实,儿子弄父亲,说出去,总是不占理,只要没人知道这层关系,那就好下手了!
陈宁起身就要往外走,陈鹤一满脸送瘟神的样子。
清溪望着陈宁的背影,又看看陈鹤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碍于他们才是父子,自己算是外人,清溪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是只发出一声叹息。
走到门口的陈宁,停住了脚,“银扣子西装都拿出来了,就借我穿几天,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不行!”陈鹤一说道,“我就这一套体面衣服,给了你,我穿什么,你赶紧走吧,说话小声点,别让邻居听见!”
陈鹤一推着陈宁的背,硬将陈宁推出大门外,怦然一声,将大门关上。
自己这个人渣父亲的表现,并没有让陈宁感到意外,不过,自己这位小妈挺让陈宁意外,相貌气质如此出众,靓丽身影在陈宁脑海之中,令人挥之不去!
就陈鹤一这个废物点心,能找到清溪这样的绝色,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理。
今夜无月,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此时已夜深人静,陈宁双眼之中,琉璃青光闪动,黑夜在他眼中如同白昼,也不用法术,顺着青石小路走向城南的招待所。
想起清溪身着丝绸吊带睡衣的样子,腰细腿长,上挺下圆,道心坚固的陈宁,也忍不住轻吟道,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招待所今天灯火通明,外地赶来议事的人,大都住了进来,与陈宁一号院相邻的院落也是人声嘈杂,吵的陈宁心烦,不如在山上清静。
第二天一早,姜婷送来早饭,油条、鸡蛋、豆汁。
陈宁说道,“不用再送饭了,我平时也不吃,我打算去城外的东山上修行,城内太吵了!”
“别走啊,你不吃,都给我吃,又没浪费,给你的饭都是单做的,你走了,我也吃不到了!”
姜婷摆开早饭,自己坐下吃的满嘴是油。
陈宁看着姜婷,计上心来,从葫芦拿出一颗宝珠,递给姜婷,“这些天,你总给我送饭,这颗辰水珠送给你!”
姜婷将手里的油条鸡蛋一放,往身上擦了擦手,接过珠子,喜道,“嘿,谢谢了啊,这珠子有什么神奇之处?”
“辰水珠是生在一条千年水蛟身上的,里边本来有辰水之力,不过,已被我炼化!”
“你炼化了其中的精华,还给我做什么,就一个玻璃球而已!”
“别急啊,听我说完,就算没有辰水之力,珠子还有避水的奇效,带着它,保你入河进海,来去自如!”
陈宁说着,拿起茶壶,往辰水珠上倒去,茶水浇到珠子上,被一道看不见的法力分开,绕着珠子两侧流过,珠子不沾一点水。
“好宝贝,好宝贝,”姜婷眼珠子都直了,饭也不吃了,站起来说道,“我去河里试试!”
“先别走啊,话还没说完那!”陈宁忙拦住她,“州衙之中有一个叫陈鹤一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平时又不去州衙,最无聊的地方!”姜婷把玩着珠子,爱不释手。
“咱们俩算朋友吧,这么好的宝贝,我都送给了你!”陈宁说道。
“当然算了,前两天我送饭还往里边吐唾沫来,还好你没吃,不过后来看你还不错,我就没吐了!”
艹嫩娘的,陈宁暗骂,果然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过今天这个事找姜婷这个小太妹办,还真找对人了。
“既然是朋友,我有一件事要说给你听!”陈宁拉着姜婷让她坐到椅子上。
“什么事?你不会要跟我表白吧,那不行啊,我不喜欢你这种看起来像书呆子的人!”姜婷将辰水珠放进贴身口袋里,就怕陈宁反悔。
“肯定不会跟你表白!刚才我跟你说的这个叫陈鹤一的,跟我是同乡,说起来,还是我的仇人那,我三岁起便无父无母,全是被他害的!”
说到此处,陈宁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恨意来,
“昨天我去州衙门,无意中发了此人,我在姜州为客,又不好对他对手,只能含恨而归,唉,大仇不能报,让人寝食难安!”
陈宁本想挤出些泪水,奈何没这方面的经验,挤的双眼痛红了,也没眼泪。
“什么?还有这种事!娘的,既然是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在姜州地盘上,没我收拾不了的人,这事我帮你办了!”姜婷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太感谢婷婷妹妹了,也不用太过份,打他个半残,弄断胳膊腿什么的,再将他赶出姜州地盘,让他滚到深山老林里去!”陈宁说道。
“包在我身上,一会我先去衙门盘盘他的道,寻机会找几个人打断他的狗腿,再找个由头把他赶出姜州!”姜婷打包票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姜婷这个小太妹,有义气的一面,今天要是换姜瑶的话,她肯定不会帮陈宁揍亲爹。
二人正在说话间,大门外有人拍门。
“谁啊!”姜婷喊道,“拍什么拍,门又没锁,自己滚进来!”
门一推,走进一个靓丽的身影来,一身针织面料的修身长裙,裙子紧身包裹,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线条,勾勒得更加婀娜多姿、性感撩人。
“你找谁?”姜婷问道。
“这里是陈宁的住处吗?”来人正是清溪。
陈宁站起身,说道,“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清溪走进门来,对着陈宁微微一笑,“昨天晚上,我听老陈说了你们的事,这些年想来你是受苦了,我看你也没换洗的衣服,便取了几套衣服给你送来!”
清溪手里抱着一个衣服袋,轻轻放到桌子上,“这几件,是我前夫的衣服,一直放在箱子底,他与你身量相仿,应该合适!”
“这是谁啊?”姜婷问陈宁,“你缺衣服啊,跟我说啊,我带你去街上买几套就是,别人的旧衣服不能穿,扔了扔了!”
清溪一片好心,听到姜婷嫌弃,自己拿来的确实是旧衣服,让她面上有些尴尬。
陈宁接过衣服包,说道,“旧衣服更好,不用磨合了,穿在身上更柔和舒服!多谢了!”
清溪今天面对陈宁,不似昨晚那般冷漠,可能是知道了陈宁的过往,她反而对陈宁多了一份恻隐。
“算起来,咱们俩岁数相差不大,你要是不嫌弃,称我一声清溪姐便好!”
叫姐也行啊,不过叫小妈,似乎更刺激!!
“好,我这里没有什么能待客的东西,我就不招待你了,姜州最近不太平,将来若有机会,你可以带着孩子去河前村,只要提我的名字,村民会保你们母子衣食无忧!”陈宁说道。
清溪嫣然一笑道,“多谢好意思,这几年颠沛流离,难得在姜州过上了安稳生活,暂时是不想动了,我先告辞,他日有空,再与你叙旧!”
陈宁起身,亲送清溪到招待所大门口外。
刚才陈宁是想把他们一家人全赶出去的,现在又有些不忍,清溪的举动,让陈宁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馨。
回到往处后,陈宁对姜瑶说道,“能把陈鹤一自己赶出去,让他家人继续生活在姜州吗,我只是与他有仇,但祸不及家人啊!”
“这娘们是谁,我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姜瑶说道。
“别瞎说,她是陈鹤一的妻子,听说丈夫与我同乡,送了几件衣服来而已!”陈宁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