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极殿内,温景华与李长天坐在棋盘前。
“三日后,老夫会带着良玉离开,玖丫头接替良玉的位置。”温景华落子道
“咱还是那句话,曜日国随时欢迎先生,便是先生日后在此养老,咱给先生出钱出力。”李长天落下一子笑道
“一定,一定!”温景华落下一子
“那先生对于那一步可有何见解?”李长天又落一子问道
“天地同寿、万法归一,刹那芳华,落子无悔!”温景华捋着胡子笑道
李长天看着输赢已定的棋局,起身作礼道:“受教了!”
······
另一边,徐令宜出了徐国公府后,并未急着回去,而是骑着毛驴,载着毛豆往魏国公府走去。
酒宴上,她未曾看见魏子期的身影,也不可能去找自己爹去打听,现在唯有自己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是为什么?
傍晚时分,魏国公府门口——
见着走过来的一驴一猴一女子,穿着一般,也不像是王城里哪家的人,只当是个外来的,赶紧跑过去驱赶。
“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在下无恶意,来魏国公府只为打听一人!”徐令宜下驴作礼道
“去去去,这里没有你要打听的,赶紧滚蛋,别逼我动手赶人!”家丁不断地挥手驱赶道
徐令宜看着这家丁的言行,有些不解,也就三年多而已,为什么同样是国公府,这家丁咋就区别那么大呢?
“我真的有人要寻,还请大哥行个方便!”徐令宜摸出几枚曜日国的铜板塞到那家丁手中
“哼,早这样做多好,害我浪费那么多口舌!”家丁将铜板收起来,虽然只有五枚铜板,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说吧,你要打听谁?我可告诉你我知道的也不多,有些话你问了也白问。”
“是是是,我就是问问魏远侯——魏子期他在不在?”徐令宜虽然很想砍了这家伙,但是在曜日王城,还是给刑昭狱司的人一丝面子吧。
“赶紧滚蛋,我们这里没有魏远侯,也没有说的这个人,赶紧滚!”那家丁将收起来的铜板赶紧还给了徐令宜,如见恶鬼般推搡着让她赶紧滚蛋。
“他不是国公府的嫡长子吗?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尽管心中已经掀起波涛汹涌,徐令宜还是稳下心来继续问道
“休得胡说,魏国公府的嫡长子一直是魏子然,从来没有你提到过的这个人。赶紧滚开,不然我就喊人了!”
眼见家丁发怒,真要喊人,徐令宜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说了句多有打扰,便赶紧离开了。
但也并未离开,来到以前经常翻院墙去魏子期小院的地方,把驴子停在那里,嘱咐毛豆在这里等她,然后悄摸摸的翻墙跳了进去。
只是当她来到魏子期小院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差点让她眼前一黑,哪里还有什么小院,原本小院的位置,不知道时候被改成了莲塘······
街道上,徐令宜心思沉重,很是低落的牵着驴子往张士季的府邸走去。
天已经摸摸儿黑了,在一座茶馆儿前,徐令宜停了下来,驴子拴在门口, 牵着毛豆走了进去。
这店里有一个说书的,平日里专爱讲一些关于王公贵族的私闻,这也是徐令宜走进去的原因。
掏出一两银子放在那说书人面前:“给我讲讲魏远侯与那徐国公长女的故事,我要听后半段的,最好是从徐国公长女死了之后的那段开始!”
说书人也是也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徐令宜现在的眼中充满了故事,让他忍不住想要打听打听,但看着那一两银子,折扇一收,惊堂木一拍:“话说那魏远侯醒来后,发现自己双腿俱废,再又从那侯吉口中知道那徐国公长女已死,伤心欲绝,魏远侯不忍其爱人化作孤魂野鬼,永无来生,最后拖着个病身去了朝堂,请求陛下赐婚他与那徐国公长女。
人已死,先前的婚约自然就作废了,陛下乃至所有朝臣都没有想到魏远侯会想和徐国公长女配冥婚,这件事放在我曜日国一旦被抓住,那是要被处以腰斩的。心爱之人已死,魏远侯早就心存死志,愿受腰斩,以求陛下赐他冥婚!
陛下怒其不争,说他既要配冥婚,那就从大殿里一步一步跪到王宫门口,跪个一天一夜,他就答应。
一天一夜,天寒地冻还下着雪呢,真要是跪个一天一夜,魏远侯指定当晚被冻死在那里。
这期间,魏氏一族的族老过来威胁,徐国公好言相劝,都未能让其后悔。
最后结果您猜怎么着,陛下怜慈,下午便颁发了旨意,免其死罪,收回所有爵位封号,戍守先王陵寝,无诏不得出。
这已经是陛下对魏远侯的忍让,也该是最好的结果。可是,魏远侯他出身于魏氏一族,这种世家大族怎么可能容忍族里的人,尤其还是嫡长子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第二日便召开了全族大会,给了魏远侯两个选择要么放弃迎娶徐国公长女,要么受家法脱离家族。
咱们的魏远侯自然是选择了第二个,剥名除姓、胯下之辱、削去其发,拔去其甲,以滚烫哑药、绝子药灌之、鞭刑九十、杖刑四十、施以劓刑、绝命杖一杖!”
折扇一拍,说书人口干舌燥的端起茶壶灌了两口,而后继续说道:“如此之家法,魏远侯本就是残病之躯,老国公和魏国公又受制于魏氏族法不能插手,执行完家法后,魏远侯已不知死活,是那侯吉背着魏远侯四处求医,只可很魏氏宗族铁了心的要除掉魏远侯,放出话谁要是敢医治魏远侯,自己看着办,所有医馆都不敢医治,无奈之下侯吉带着魏远侯去徐国公府,最后在温太医的全力医治下,勉强醒了过来。
青灯引路,七星借命,魏远侯以徐国公赘婿的身份与徐国公长女行大典,一同葬于城南清麟山大桑树下,侯吉见魏远侯身死,引剑自绝于其墓前。”
咣当——!
板凳倒地的声音引起了将说书人注意,看着已经跑没影儿的徐令宜,只当是她有急事要走了,端起茶壶抿上一口。
“不过还有一个说法是,魏远侯不忍自己的兄弟侯吉随自己而去,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强行活了过来,如今在先王陵寝镇守。
是与不是,反正也没人知道,毕竟那一夜过后,就再也没人见过魏远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