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新宿舍楼的工地就能想到半夜照镜子上去，孙彧发现自己现在思路越来越跳脱了，而且如果不是到了饭堂了，说不定还会想到哪里去。

    对了，想到镜子，还真的想到了别的，比如帮黄莺常虹梳头，然后就是应该给黄莺打个电话了，上周打过去黄莺不在，今天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看了看邮局代办处，似乎没什么人，那里6点下班，还是赶紧先去打一个。

    黄莺接电话的语气不咸不淡的，当然孙彧知道她这是在生气，但是生就生吧，难道还能飞过来咬自己不成？

    于是孙彧也不咸不淡的跟黄莺汇报了自己开学这么两个星期的事情，也不用强调有多忙，黄莺自己判断，现在她正在气头上，说那些容易被她认为是辩解，反而会火上浇油。

    当然，对面是黄莺，所以他不需要刻意去解释什么，只要表现出自己态度是端正的就可以了。

    黄莺时不时哼上一声表示听到了，但是不接孙彧的话，也不说自己的事情。

    不过没有把电话撂了，孙彧就无所谓，就算撂了，孙彧也无所谓。

    “我就这些事情了，你不会就等着我说一句想你吧？”

    话筒里突然传来黄莺有些愤怒的声音：“电话费那么贵，你打电话过来难道是向我汇报工作的？”

    “总得跟你说一下我干了什么事嘛，电话里不说，难道见面说？”

    “难道见面不能说？”黄莺突然扑哧笑了一声。

    “你看，你也知道。”

    “我知道什么？”黄莺正了正语气。

    “见了面就没空说了呗。”

    “好啦，记得给我电话，写信。”黄莺哼了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孙彧没有追问她上周干嘛去了，也没有辩解说上次电话没打通，她本来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反正相隔数千里，各自在学校干了什么事情，想多了也是自寻烦恼，就这样也就可以了。

    即便是常虹，要是她自己不说，孙彧也不大会问她在学校的事情的，但是自己的事情得主动说，有筛选的说。

    吃过饭洗完澡，该去找李媛报到了，不知道她今天香水看得怎么样。

    李媛空手下来的，看来是今晚不打算去自习，反正孙彧往日作业都是当天就做完，周日去自习主要也是看英语，所以不去关系也不大。

    一开始孙彧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从大门出来离开人群之后李媛就往他身上蹭，然后一些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进鼻腔，跟蔡颖擦的香水气味有些类似，但是李媛这不凑近却是闻不到的。

    “你不是说不买只看看的吗？”孙彧索性搂住李媛，转头凑过去嗅了两下。

    “有喜欢的不就先买来试试咯，试用装，几次就用完了的。”

    “就这一种？”

    “没，好多，看着我们人多，人家柜台那里就拿了一堆出来，还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在学校里帮她们推广来着。”李媛突的笑了起来。

    “你们答应了？”

    “成轶在那里跟她们说了很久，最后答应了。”

    “什么条件？”

    “拉客户给提成呗，给钱或者给试用品都行。”

    “我觉得你们也干不了多久的。”

    “我又不掺和，蹭点试用装，管她们呢。你觉得这个味道怎么样？”

    “味道？”

    于是孙彧被李媛掐了一下。

    “淡淡的，不靠近就闻不到。”孙彧笑了笑，气味和味道不过说笑而已。

    “喜欢吗？”

    “喜欢。”

    “我不上去了。”已经到了孙彧他们宿舍楼下，李媛推开孙彧说道。

    空气还是那么潮湿，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路灯都只是一团惨白，在路上走着，倒是挺魔幻的。

    “她们还说下周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别的品牌。”

    “那你还去不？”

    “看情况了，今天那里还说她们那里有男士香水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叫几个男生去。”

    “问题是男生擦香水给谁闻，不还是你们吗？”

    “那你擦不擦？”

    “不擦。”

    李媛于是凑过去嗅了几下，然后说道：“我们那些外教都擦的，不管男女，一进教室就一股香气。”

    “不擦就一股臭气了。”

    “你说那些有狐臭的自己能不能闻得到。”

    “那我不知道，不过出了汗有时候自己闻一下，多少都能闻到点气味的。“

    “那个不一样的。”

    “你闻过？”

    于是孙彧又被李媛掐了一下。

    “其实我闻着你的是一股奶香。”孙彧便又笑了起来。

    李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才不会告诉孙彧她闻到孙彧汗味的时候自己心里什么感觉。

    在校园里溜达上一圈，差不多两个小时也就过去了，再去餐厅吃点宵夜，其实还挺早的，于是就有了一些纠结，外面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待的，各自回宿舍两人也都不大情愿，去孙彧宿舍坐一会儿，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那就再吃点吧。”孙彧于是笑道。

    “喝点汤就好了。”李媛也不反对。

    于是孙彧又去要了两盅鸡汤，慢慢喝就是。

    又磨蹭了半天，喝完鸡汤，出来再去看看杂志，今晚的约会总算告一段落。

    回到宿舍，倒还没熄灯，孙彧赶紧收拾明天上课的课本，旁边的陈鹤却嚷了起来：“你这厮擦香水了？”

    “没有，蹭的。”孙彧略想了一下，李媛今晚涂的这个香水还有这种效果？明天跟她说一下。

    孙彧这么坦白，大家反倒是无话可说，他和李媛这么久了，该做的事情肯定都做了，蹭点香水真就不值一提，就算提了，孙彧也不会搭理就是。

    明天操作系统课李老师会不会问自己现在搞的怎么样了呢？周三去黄老师那里开会，自己又该汇报些什么呢？孙彧一边搓着衣服一边寻思着，突然又想起了答应了明天带磁盘给潘智的，刚才收拾书包的时候忘了把磁盘盒子放进去。

    想到磁盘，孙彧不免又开始考虑一张1.44m的盘，到时候能装得下吗？现在硬盘很贵，不大可能拿来做实验的。

    一张盘装内核，一些不紧急的模块装到别的盘上？那么哪一些可以编译到内核里去，哪一些可以动态调用？

    不知道潘智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而孙彧自己的宏内核SUNIx，又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或者其实，不论是微内核，还是宏内核，模块化其实都是适用的？只是一个裁剪的问题？那么内核还要负责模块管理？

    唔，明天要是李老师问起来，就说自己现在在考虑这个问题好了，至于黄老师那边，这不还没开始干活呢么，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