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没有问孙彧现在在做什么和做得怎么样，课间孙彧拿磁盘给潘智的时候，跟他说起来操作系统模块化的问题，潘智表示这也是可以写写文章的，以及他考虑确实需要加一个模块管理，接下来他打算主要先做这方面的工作，因为，开源，微内核，跟动态模块装载真的就是天然契合的。

    既然说到这里了，孙彧不免又要提一下关于版本管理工具的事情。

    “你到底还有多少想法，这也是可以写文章的。”潘智笑道，要上课了，他赶紧先去复制孙彧的源代码，等下再来还给孙彧，版本管理这事情，回头再讨论一下，这真的也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当然还有，比方说面向对象程序设计的设计模式，唔，这个什么时候也提一下？孙彧寻思着。

    以及，泛型？孙彧对面向对象是不大以为然的，但是泛型他很喜欢，应该说泛型现在也只是刚刚起步，还没有什么显着成果，这就所谓的蓝海吗？蓝海又是什么？孙彧不由自主的思绪又飘远了。

    信号与系统开始讲卷积了，这算是第一个拦路虎？教室里一眼看去，一片茫然。离散信号的卷积其实很好理解，当然也好算，连续信号的卷积虽然大家都知道是个积分，但是这个积分看上去很是别扭，而且很容易就会跟接下来马上就讲的相关混淆起来，然后再引入一个广义函数，这下算是彻底引爆了教室。

    现在的课程越来越抽象了，没法去跟具体对应的抽象，到处都是定义，除了死记下各种定义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办法。

    就像费曼说的，群论不就是一些定义的堆砌吗？

    对于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数论很有意义，很值得研究很值得去学，问题是，学群论，或者说，代数结构干什么？

    孙彧又开始了胡思乱想，但不管有什么想法，这些课都是必修或者指定选修，都跟奖学金和学位直接挂钩，所以，就好好背吧。

    当然，卷积和相关是很有用的工具，而且孙彧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不就是乘起来再加起来，要注意的只是用什么来乘而已。

    这么几节信号与系统课上下来，孙彧觉得最让他有感悟的还是每一个微分方程都画出一个系统模型，或者每一个系统模型都能写出一个微分方程，所以，这就是法阵的原理？所以，其实信号与系统其实......唔，是一门魔法课？

    那么，代数结构其实也可以这么看？

    这么一想，孙彧顿时觉得这些课程变得可爱以及有趣起来，至少比数值计算方法有趣。

    数值计算方法无趣的地方在于，这个公式那个公式，考试的时候试卷上会不会给出来，那些公式有背下来的必要吗？当然这个问题到停课复习的时候再考虑也来得及。

    于是跑步吃饭洗澡上自习，李媛似乎又换了一种香水，气味差不多，但是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了。

    对于昨天她擦的那款香水的后效，李媛也是挺吃惊的，今天她换的这一款不知道会怎么样，她挺期待的。

    不过孙彧还是要问一下：“你喜欢这种香型？跟昨天那款闻起来差不多。”

    “哪里差不多了，今天远远的你就闻到了，昨天那么近了你才闻到。”

    “我是说香气闻起来。”

    “你有没有闻出来跟程师姐涂的那种的差别，她其实也不是只用一款的。”

    “嗨嗨，香水的问题就别跟我讨论了，你是不是什么时候还要跟我讨论口红色号什么的？”

    “你看不出来我涂了口红？”

    “我还以为那是润唇膏。”

    “好吧，也算是。”李媛嘻嘻笑了一下。

    孙彧伸手到李媛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凑到鼻子前闻了下。

    “你干嘛？”

    “看看你化了妆没有。”

    李媛有些气急败坏的推开孙彧，站定叉腰怒视着孙彧。

    孙彧于是讪笑着：“玩笑的玩笑的。”

    “化了又怎么样，没化又怎么样，要是化了，你刚才抹一下我不白化了？”李媛确实有些愤怒了，亏得没化，不然等下怎么见人。

    “消消气消消气，主要是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化的，要是觉得你化了，我肯定也不会瞎碰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没化？”

    “看看反光就知道了啊。”

    “你这么有经验？”

    “主要是很熟悉你的脸了，有点变化总能看得出来的。”

    “那你还要抹？”李媛仍然很是愤怒。

    “都说了开玩笑的啦。”

    李媛于是不再搭理孙彧，气哼哼的转身往图书馆方向走去，孙彧赶紧跟上，然后不论是试图揽肩还是拉手，都被甩开了。

    一晚上李媛都没有跟孙彧说一句话，但是也没有把孙彧撵开，回去的路上，倒是在孙彧嘴唇上咬了一口，虽然没破皮，但是明显的肿了起来，在饭堂吃东西的时候，看到孙彧呲牙咧嘴的，李媛才发现这回事，然后笑盈盈的如得胜一般昂首回了宿舍。

    其实孙彧也在头疼怎样让李媛把怒气发泄出来，被她这么咬了一口，危机算是解除，接下来该考虑自己怎么消炎祛肿了。

    先冷敷，再活血，所以买一瓶冰啤酒？孙彧吸着下嘴唇，走进学五边上的小卖部，最终买了一罐冰可乐，从女生宿舍这边提着一瓶啤酒一路走回去，是要被人误会的。

    宿舍人都比较喜欢运动，所以常备各种跌打损伤止血化瘀消肿祛痛的药水，孙彧自己也备着红花油芸香精什么的。

    不过回到宿舍，看到孙彧有些发肿的嘴唇，大家狂笑之余，刘爽给他推荐了万花油，他在足球队训练，摔一跤擦破皮什么的都挺常见，万花油效果还不错，而且对伤口的刺激性也不是那么大。

    上床前在嘴唇上涂了些刘爽给他的万花油，孙彧发现这油挺催眠的，闻了一晚上的药水，晚上睡得很好。

    早上起来发现虽然还有些印子，但好歹没有继续肿起来，上课的时候吸着嘴唇，倒也没怎么惹人注意，舍友们也没有声张。

    当然，这肯定又是一件颇为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事情，虽然也是一个笑谈，毕竟下嘴唇肿了可不大好找借口。

    最主要的是，李媛气消了，看到孙彧嘴唇上有些发黑的印子，好笑之余也不免有些惭愧，但是嘴巴上是不能输的，跑完步回去的路上，带着些得意的笑容又警告了孙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