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齐风转头朝下方巷道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没入了阴影中。
三下五除二就跳入巷子中。
那斗笠男在前面极快的奔跑。
齐风从对方的行动速度看出了对方不是普通人。
因为普通人不会有规律的控制自己前行的速度,而前面跑着那人是不急不缓的。
前面是一堵高墙。
斗笠男停了下来。
齐风也追到了后面,眼睛看着对方,“你是谁?为何要杀那人?”
沙哑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
“我是谁对你并不重要。杀他,只是清理门户罢了。”
“清理门户?”
齐风疑惑,“他一个小小采花盗还有门派传承?”
“呵呵。自然没有。”
斗笠男压低斗笠,“我不想与你动手。那家伙已死,对于右卫百姓来说少了祸害...至于我,则也算完成了交代。”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斗笠男抬起头,齐风这才看清对方脸上还蒙着一层黑色纱布。
“如何?”
对方声音虽然低哑,但齐风能听出来,他是故意这般说话的,这不是本声。
“我要是让开了,怕是得被人戳脊梁骨。”
齐风上前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何必呢?咱们俩无冤无仇,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斗笠男发现规劝失败叹了口气,然后猛地拨开披风,顿时一股白烟瞬间猝不及防的弥漫了小巷。
齐风害怕有毒,赶忙遮住眼口鼻。
“呵呵,真是小心谨慎,咱们有缘再见。”
听到这话齐风也并没有行动,等了会儿,烟雾消失了,前方的斗笠男也不见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起了一阵烟。”
衙役们和张工火急火燎赶来只看见了站在巷中的齐风,好奇问了一嘴。
“是杀害采花大盗的凶手。”
齐风呼了一口气,“刚才那阵烟就是他使的手段。应是趁烟遁走了。”
张工忙问,“可有看清那人的面目吗?”
“没有。遮得严实。”
齐风说完又提道:“那神秘人说他是在清理门户。或许弄清楚这采花贼身上的关系能获得一些线索。”
“出了这等岔子,待会儿回去定得挨板子了。”
有个衙役小声嘀咕着,被张工吼了一句,“闭嘴。”
然后他又笑着对齐风拱了拱手,“虽然没抓到人,但还是谢过了。”
齐风好奇道,“人虽然死了?但也算抓获,怎么还会挨板子?”
张工委委道:“给的缉捕令是活拿。只要不死都能交代,死了就不算活拿,按例每人十板子。”
“原来如此,没想到衙门里还有这么多道道。是小子鲁莽了。”
齐风抱拳行礼,“如不介意的话我跟你们一起回衙门。说不定能说服陆典史免了这顿板子。”
此话一出便有人好奇,“你又是何人啊?衙门里也没见着过。就尔这般,能说服陆典史免了板子,莫不是笑话?”
“对啊。咱们本就跟皂班那些家伙关系不睦,此番回去怕是要皮开肉绽了,唉。”
“****”
“****”
“都给我闭嘴。一天天的话怎么这么多?有人帮咱们追凶,你们不知感恩,倒还讽刺责怪上了!要是咱们有能力 ,此人还会被杀吗?”
张工气得脖子都红了,要是手上有棒子恨不得当场打去。
“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些小子嘴里话也没个歹,就当是放屁了。”
张工抱拳赔着不是。齐风却是不在意,“不碍事。”
“当真要跟我们回衙门?”
张工又问了一嘴。
齐风点点头,“此事我也有一半责任,你们挨板子心里也过意不去。”
见齐风如此坚定,张工也不再多问,小声道,“那吾替这些小子谢过了。有齐百户在心里也算有底。”
齐风和蔼一笑,“张叔,你还是叫我齐小子吧。别的听着别扭。”
“那行。”
张工也哈哈一笑。
后面几个衙役见此面面相觑。
“你刚才听见没?”
“听见什么?”
“我好像听见了。叫咱们捕头张叔。”
“莫不成是捕头的亲属?”
“是捕头亲属又怎么样?捕头都得看陆典史眼色,就他,咱回去还不是得挨板子。”
“就知道说大话。说大话谁不会呢。”
.....
一行人怀着忐忑心情到了衙门。
进到院子皂班的衙役就看起了热闹。
有人幸灾乐祸,“哟,怎么带个死人回来。待会儿等着挨板子吧,都是同僚,我也不会下死手!哈哈哈。”
“你们皂班就只会幸灾乐祸吗?”
有人不服反驳。
“我们幸灾不幸灾,得看待会儿你们被打板子时叫得大不大声!”
“找打!”
两伙人顿时要动手。
张工在一旁大喊道:“快班的都给我住手!”
那几个衙役看了眼张工这才愤愤不平的退下来。
“都是同僚。何必火气这般大。”
张工说完扭头进了衙门的刑房。
过来会儿,里面出生气话。
“哼,人死了,吾教你们活拿,拿个死人回来是吧!”
“典史,大家尽力了……”
“什么叫尽力了。就一个采花盗,还丢了命。张捕头,你让我怎么写文书!”
“大人……勿要动怒,责罚属下即可。”
在外面站着的快班衙役们听到这话心里多是不舒服的。
远点儿的皂衙们却都是嘴角翘着,幸灾乐祸,估计心里都在想典史发火了,怎么也得多赏几板子给他们。
“大人……”
屋子里张工还想劝说一下。但是陆川满脸戾气驳回。
“出去挨板子吧,张工,莫以为我书的法令没有威严!”
“准备挨板子吧。”
外面的人儿垂头丧气,心情低落。
这时候,齐风却不急不慢的进了屋子。
外面人儿见状,怒骂道:“这家伙现在去凑什么热闹,不是火上浇油嘛!”
“是要害死吾等啊!”
“嘿嘿。那人也是你们的人?难道不知道陆典史的规矩,现在进去,你们烂屁股怕是肯定的了。”
皂吏在一边已经开始挑着水火棍了,准备一声令下就开打,要报刚才顶撞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