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站在断崖之上,这个位置可以是绝佳的位置,它凸起的部分,是整座山峦最高的部分,不管是那个方向,站在这里,都可以看到。
最主要的,这里很广阔,湖泊离着这里也有着一段不的距离,只要挤一挤,基本安南军全体将士,站在其上,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波澜炫目的火烧云早已消失,空重新回归安宁,云朵也渐渐散去,露出空中高悬的明月和点点星光。
崔泽站在崖畔,看着月明星稀,吹着秋色清风,突然有些忧伤。
秋季的暖风,确实很让人容易思故乡。
崔泽想到了华夏,想到了硕集。
如今硕集再一次落到了蒙南人手中,那片哺育她成长的地方,再一次被外邦人踏足,他们在城中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崔泽心中不由浮现出些许怒火,从青州而来,悄然到了崔泽心田。
故里如今早已面目全非,而他崔泽却在另一处拼死拼活。
真的,崔泽突然有些疲倦,有些难过。
他轻轻坐在地上,双脚悬于百丈崖畔。
他扪心自问,他想做这个大将军吗?
真的想吗?
不,他不想。
曾经年少出青州,沿途中,为了唐暖暖,崔泽梦想成为治国理政的文臣,儒雅一生。
后来发生变故,还是为了唐暖暖,他本来可以一走了之,却依旧义无反鼓投身沙场,成为了一名武将。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或许在华夏这就叫舔狗吧。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要娶她,必然要有足以媲美她的身份,所以崔泽这么做了。
崔泽在没有遇到她之前,就想平平稳稳的度过这一生,没有波澜,没有什么跌宕起伏,就此了却一生。
可遇到她后,崔泽一切的动力来源都成了她,只要有她,崔泽就愿意待着,礼朝是她家的,那他就成为一名为她家守门的扈从,成为一个有着大将军头衔的扈从。
谁叫他喜欢她呢?
崔泽还在深思中,只是心中的情感难免带入到表情上,崔泽嘴角微微上扬,一想到她,他就开心。
张姣早已坐在崔泽身旁,她用同样的方式和崔泽并肩而坐。
她的目光,没有去看空中的月明星稀,没去看洱海中映月美景,她的眼眸中,只有看着际呵呵傻笑的崔泽崔祥宏。
“他一定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吧。”
张姣看着崔泽的侧脸,不知不觉,也可能是受起传染,嘴角也微微上扬,眼眸微微眯起,笑意灿烂。
崔泽心中念着远方佳人,而身旁女子,则是看着眼前儿郎。
世间情丝万般苦,苦世人,苦少年,苦少女。
少年心有佳人,少女心系少年。
也知少年心有佳人,可难忘心中英杰模样,是年少也年少,是情长也情长,是遗憾,自然遗憾。
夜半秋风自然偏暖,这或许就是召南的魅力,四季如春。
哪怕僻临冬季,夜晚的秋风依旧暖人。
暖风下,断崖畔。
二人并肩而坐,少女侧脸看少年,少年望,思远方。
画面有些温馨,也有些凄凉。
这个美好又不美好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王蛮牛这蛮子就傻愣愣的跑过来,打断了如此美丽的风景线。
“大帅。”
崔泽听到呼唤,连忙收拢思绪,转脸去看,可这一转脸,就看到一张女子脸庞去自己四目相对。
这副场景,别提多尴尬,张姣本来就与崔泽做得近,如今崔泽一转眼,二饶嘴唇就差那么几寸就贴合在一起。
崔泽眨了眨眼,张姣也眨了眨眼。
像是才反应过来,张姣俏丽的面庞之上,腾地一下就红了,她连忙站起身,跑着离开了断崖。
崔泽挠了挠头,不知道这张姣怎么会突然出现他旁边。
崔泽看了看一脸坏笑的王蛮牛,崔泽尴尬的咳嗽两声,问到:“怎么?”
王蛮牛这才想起自己为何而来,连忙抱拳沉声道:“大帅,召南军已经把整座山给围住了,不过这座山都是除了断崖,多多少少都和洱海有些接触,咋们的计划要不要变一变?”
崔泽看了眼王蛮牛,问到:“字文奎让你来的?”
王蛮牛点点头。
崔泽摆摆手:“不用。”
“对了,计划发动的时候,记得召集全军来断崖之上,行了继续干你的活,别来烦我。”
王蛮牛躬身领命,可刚想转头离去,他又挠着头转过身来“大帅,那咋们要几时发动计划?”
“咋们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好?”
王蛮牛皱着眉想了想,而后道:“差不多酉时初。”
崔泽点点头,而后道:“那就酉时末吧,对了,召集将士过来之时,别发出太大动静,我们悄咪咪的进校”
王蛮牛领命离去,崔泽转身继续看月,只是想这一次没能再次入那种思人思乡的状态中,而是单纯的看月。
山上,依旧是灯火通明,篝火闪烁,还有火把不停地闪烁。
将士们,没有一个歇息的,都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崔泽所言的计划,他们自然不知道崔泽想干什么,只是大帅要挖地,那就挖地就是了。
毕竟那是主将们的计划,咋也不敢,咋也不敢问不是?
每个人都在汗流浃背的挖地中,他们携带的铁锹不够,就用兵刃刨土,方正就是不闲着,上层挖哪里,就挖哪里。
清闲的,除了崔泽,还有张姣以及孔肆廉。
张姣从断崖畔跑开后,本想自己回帐篷冷静一下,没曾想被老夫子孔肆廉给叫住了。
张姣只能到老夫子所在的篝火旁坐下,只是这脸有些红霞,在篝火的映照下,更加绯红。
孔肆廉似乎看出了什么,会心一笑,老夫子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张姣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夫子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归京就要成婚?”
张姣先是呆愣一会,随后眼神中有一丝落寞闪过。
孔肆廉一皱眉,这老夫子不愧是老夫子。
“怎么?这崔子不喜欢你?”
张姣犹豫一下,点零头。
孔肆廉有些怒气,他看着篝火狠狠地道:“不喜欢还让你跟来作甚?不喜欢惹你脸红作甚?难不成他崔子还是海王不成?最会挑逗女孩?”
张姣翻了个白眼。
“夫子,你看他那模样,像是海王吗?”
孔肆廉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是不像哈,平时呆头呆脑的,老是喜欢出神,而且长得…………长得…………长得还算是清秀………咳咳………
这样看来,真不像是海王。
“那怎么……”
张姣打断道:“夫子,您还是莫要问了。”
孔肆廉呆了一下,随后笑了:“哈哈哈,也罢也罢,年轻饶事,我这老头子确实不适合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