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军中很不安稳,相比起山上如火如荼正在劳作的安南军将士而言,召南军相对来比较沉稳。
特别是主帅军帐中,杨宋,卢荣,付本茂等一众将领,皱眉看着山川地理形式图。
如今他们已经包围了礼朝军队,应该是没有逃跑的路线了,可事无绝对,如果礼朝人要有什么诡计逃跑的话,到时候不就抓瞎了?毕竟崔泽可是有诡将之名,不得不防。
故此,一众召南军将领,早已夜幕却仍在思量应对可能出现的突然情况,避免到时候事情发生的时候,众人抓瞎。
思量这种事,不是什么人都做得来,如今真正在思考的,就是杨宋和卢荣。
杨宋这个太子,有些时候确实很托大,不过对于计量这些事,还是很得心应手的,数次提出的注意事项,礼朝军可能的动向,都值得表扬一番。
卢荣也是听得点头不已,或许杨宋不适合做将领,可觉得适合做皇帝,因为在卢荣看来,杨宋对人心的把握,到了一个不错的境界,加上帝王心术,想必即位之后会是一个还不错的君主。
当然,这也就是卢荣的想法,事实怎么样,也要看他杨宋即位后再,如今也只是有可能会是,没有一定,毕竟事无绝对,卢荣也不敢一概而论。
相商至深夜,如同听课的一众将领方才退去,回归各自的岗位,开始对礼朝军严防死守。
卢荣没有走,而是留在了军帐之郑
杨宋对着卢荣深深作了一揖,道:“上将军,先前槿牙关之中数次冒犯将军,望将军体谅,杨宋年少轻狂,不知军阵险恶,故此拖大,如今思来,真是如同蠢猪一般。”
卢荣笑呵呵的摆手道:“殿下言过了,少年当权难免如此,如今殿下醒悟为时未晚,且,刚刚卢荣观殿下言语和诸多猜测,都是有理有据,讲述得事无巨细,让老朽佩服啊,他日若登龙位,我大召不愁不兴。”
杨宋连言过言过,卢荣赞誉过剩,杨宋受之有愧。
二人就这样,商业互吹了许久,这才转入正题。
“上将军,宋思来想去,也揣测出了颇多可能性,可是仍旧想不出礼朝下一步动向,不知上将军可有思量?”
卢荣摇头叹道:“不知道啊,他们明明可以继续北逃,得我们不一定追得上,可偏偏选择入山,这个选择我真是百思不得解,不知那诡将崔泽到底有何计量。”
杨宋低头沉吟许久,似乎也在思索,到底崔泽有什么想法,需要上山?
“莫不是他想死守这座山,与我等打阵地战,毕竟他们人少,如果在辽阔地带与我等相遇,那就是我等一个冲锋的事,如今选择占据山峦,不得可以和槿牙关一样,有地理环境作为依托,这样来掣肘我军?”
卢荣皱眉沉思,点零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不能以偏概全,或许也有别的可能。”
杨宋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杨宋突然绕到文案之后,从座椅后方,拿出一个壶来,他笑言:“上将军,此为荞花香,是父皇昔日故友所增,今日劳愁心力,使之心焦悴,也不曾想到有何疏漏,宋,每每理不清头绪之时,就会饮上一口,继续梳理。”
卢荣皱着眉头,酒水在军中是禁止的,毕竟醉酒后,容易误事。
杨宋似乎是猜到了卢荣的想法,他笑言:“上将军莫要乱想,酒只剩半壶,你我二人一人一杯,也就完了,宋喝完酒后,头脑清明些,也好想想那崔泽到底有何诡计。”
卢荣沉吟许久,方才点头。
杨宋欣喜过望,唤过随军幕僚来,为二人拿了两个杯子,二人相座而谈。
酒很腥辣,特别腥辣,卢荣从未喝过这么腥辣的酒水,与名字荞花香格格不入。
卢荣只是琢了一口,就感觉这酒要把他的肺腑灼擅无以复加。
杨宋也是轻轻抿了一口酒水,看着面色扭曲的卢荣,他笑言道:“上将军,此酒甚为烈,烧吼不已,比之礼朝的名酒烧刀子犹有过之,将军慢饮。”
卢荣一阵表情扭曲后,这才展露笑颜。
“酒随辣吼,可却为好酒,我等沙场悍卒,当饮此酒。”
杨宋点头称是:“将军所言极是。”
杨宋端酒道:“将军饮胜。”
二人再次端杯而饮。
也是只啄一口,毕竟这酒确实太辣太烈。
“殿下可有计较?”
杨宋点头,道:“有了一些头绪,这酒水下肚,却有起效。”
卢荣也不话,静静等待杨宋的分析。
“如果,他们想占据一山作为死守之地,沿途所过之处,到处皆是山峦,为何偏偏选中了这座山?”
卢荣低头沉思,没有言语。
“所此山险一般,让我军极难突破,我看也没这回事,此山虽有一处断崖,可山路平坦,并没有什么太作然阻碍,沿途中有好几座山峦比之此山更加适合死守,但是他崔泽偏偏选中了这座山。”
“按照殿下来,崔泽的目的不是死守山峦,打阵地战?”
杨宋点头。
“那殿下可知到底为何?”
杨宋摇头:“不知啊,我真是想不通啊,我没有去过这座山,不知山中情况。”
着杨宋喝了一口酒,有些郁闷。
卢荣想了想道:“不瞒殿下,老夫曾带军上过此山,确实平坦顺滑,没有死守的可能性,不过生计不成问题,山顶有一湖泊,不缺水源,只要礼朝人粮食足够,怕是很容易抗住。”
杨宋一皱眉,他用手摸着下巴,不停地念叨:“湖泊,湖泊,湖泊………”
念了许久,杨宋瞬间面色惨白,他拍案而起,仓惶道:“退军,快退军!”
卢荣还没有想明白之时,就见杨宋已经脸色铁青了。
于此同时,轰轰轰如同雷鸣之声响彻际,这声音骇人至极,如有万马奔腾,如有千军呼喊!
卢荣面色大变,他现在也想通了,可为时已晚!
山顶之上,崔泽一众安南军士,集体站在断崖上,虽是拥挤了些,可都面带笑意,他们看着如同万马倾斜的澎湃洪水,顺着山峦直冲召南军营,而召南军的身后就是焕焕洱海,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