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鱼,你觉得凭借无序之源,我能越过这半步吗?”罗万辰手掌微微握起,一团闪烁着瑰丽光芒的能量体浮现。
流鱼浮现身影,带着些无奈,坐在罗万辰肩头“你觉得可能吗?”
“境界之间的鸿沟,哪怕凭借外物也是难以跨越,而你虽然距离共主不过半步,但你要知道,在共主面前,你依旧是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怎么说呢,就好比是你是蚂蚁,而她,是星空,你觉得可能吗?”流鱼撑着下巴,眼神深邃。
罗万辰微微仰头,轻轻的叹息“依靠无序之源也做不到吗?”
流鱼闻言摇了摇头“可以,但,你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催动,纠正,你所能够催动的力量,还不足以杀死共主。”
“无序之源是很强大,作为一条路的究极产物,其拥有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但也要看你如何去催动。
如果说无序之源是一柄没有剑柄的剑,那么你就需要去以特定的方式拿起它,而非是依靠蛮力,伤手又难以驾驭。”流鱼随意勾动手指,那无序之源便是飞到他的手中,化为一尊小巧的四足鼎。
“特定的方式?”罗万辰侧眸,他并不知道这些,虚吟也没有说。
流鱼伸了个懒腰,手指一弹便是将那小鼎弹飞,重新落到罗万辰手中。
“耍剑的去玩毛笔,这能对吗?每条路,他们的修行体系都是不同的,有的以身为道,有的借天地之道,而有的,修外物之道,科技之路,也大差不差。
其实,上尊本来是将这玩意调整为契合你的大道的本源,但考虑到你需要做的更多,所以也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你能想到。”
罗万辰眼眸闪烁,看着手中的光源“科技之道?”
流鱼点头“脑子转的挺快,科技大道,不同于仙途,其主修外物,同修意志,更是魂修大能,因为他们要同时掌控极多的攻防战备,而其最主要的,还是魂与心的修行,也就是炼魂修体。”
“魂以控物,体以撑魂?”罗万辰疑惑开口。
流鱼点了点头“很简单的道理,就像是古早时候的一脉,御剑一脉的家伙,御剑砍不动,就上手砍,也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一道也有着些许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极致的大道无法做到掌控,这也是弊端所在,太过于依赖外物,那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倒也是有失有得。”流鱼跃下,飘在半空看着罗万辰。
“所以,你打算辅修还是破界铸路?”流鱼似乎早有预料,轻声开口。
辅修,便是学习一些需要使用的,而非全部接纳,而破界铸路,便是将体内世界打碎,重新铸就,以另一路为基。
两个方式的侧重不同,因此也有较大的差别。
罗万辰微微闭眸,随后望着流鱼道:“并无必要,我只需要掌控无序之源即可,其他的,我们没有这个时间。”
流鱼微笑,他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不过,你真的不破界铸路吗?我有办法让这条路走到终极。”
“终极?流鱼,我们的时间允许吗?”罗万辰微笑着开口。
流鱼摇了摇头,眼中有些失落,自己的多日研究没有表现的机会使他有点小难受。
“流鱼,我觉得你可以把终极的心思放在别的东西上,比如说,研究研究让死人走入终极,而不是拘泥于活人。”罗万辰开口,接过流鱼递来的一枚白色晶体。
“很难做,我试过将某个时代的一条路截断,以另一条路接续双行,但失败了,你所能够想到的,我早已思考过无数次。”流鱼皱眉,关于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思考过多少次。
罗万辰点头“终极,何等无上,那条断绝的路都不曾出现,后世便更难以出现了。”
“世间万法实际上也都大差不差,最终的目标大多数也是归于天地的根本,大道,规则,秩序,这是他们所追寻的终点,实际上而言,终极,可以是任何一条路的终极,除却那为数几条独特的大道。”流鱼眼中有深邃光泽,微微出声道。
罗万辰不言,修行,本就是不断学习的一个过程,就如同溪流,不断分化延展,最终汇聚到一起化为小溪,这种的溪流,数之不尽,无数时代所诞生的路也一样。
他们最终,都是汇聚向汪洋。
“人,仙,神,还是一,他们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像天地,人拜天地,求道引路,仙问天地,循丝逐源,神,却是一直想要凌驾于天地,自为天地,大道我来,而到了一,他们就是天地,将天地学习,天地有的,我都有,踏天而歌,窥探终极。”流鱼开口,话语中之意好似若有所指。
“人,为本。”
罗万辰看着消失的流鱼不语,神色变化,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线隐秘。
为何,一定要是天地呢?
罗万辰站起身,手中晶体化为繁杂字符消失于手中。
他眼中有威严浮现,黑金色长袍带着帝王般的威势,踏足在虚无之中。
有恐怖威压在绽放,无边的气机似同足以崩碎眼前苍天。
天道不语,沉默着眼望罗万辰的动作。
他们也极为苦涩,荒界天道没有选择理会,界主也不过是威胁了一番便没有了动作,以导致数个洪界天道们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
罗万辰手掌前伸,掌心朝下,恐怖气息震荡虚无。
“来!”只见罗万辰一声震吼,无垠虚无震颤,秩序被牵引而动,大道沉浮规则衍化。
数个洪界显化虚影,能看见一道黑色的锁链自罗万辰掌心伸出,将数个洪界缠绕,似同要将他们化为一片天地。
伴随着罗万辰猛然握掌,一道震碎大道的轰鸣如同浪潮拍岸,震撼天地。
风夙站立于虚空,身旁帝者目光平静,望着合为一体的洪界。
“主上这样做,有什么意味呢?”风夙开口,看着那气息无边恐怖的新的大界。
帝者微微张了张嘴,但随后又是一窒,停顿了片刻“主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说得好,下次多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