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dR 阿弗纳斯 未知地区
“说真的,该不会天使之剑就插在这么一大坨如同牛粪一样的东西里面吧?”
铁皮战车内闷热的空气让江逍遥难以忍受,就在他掀开了车顶盖,将半边身子探出去透气的时候,他远远看见了前方某种奇怪的建筑结构。
那是自一片恶臭的粘稠血沼泽中喷出的一块巨大如山丘般的恶心血痂,而与这么一大团污秽格格不入的是,一座雪白的圣殿正屹立在血色沼泽的中心,被血痂团团包围起来。
就好像整个地狱正在试图将胃袋吐出,紧紧裹住圣殿妄图将其吞入腹中,仅余圣殿的上半部分还没有被完全吞没。它的半圆穹顶破开了血痂,而许多阿弗纳斯的漆黑铁链缠绕着这座建筑,构成了一座外貌怪诞的丘陵。
“就是那里,虽然和露露的记忆有一些出入,但露露可以肯定这就是被魔鬼们称为涌血城砦的地方。”
圣飞象同样将脑袋挤出,打量着法师所指的方向。只不过看到大团污秽形成的山丘之后,她意识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
“快看那些血沼泽中涌出的血痂,它想要将整个圣殿都卷进去!阿弗纳斯在尝试吞噬涌血城砦,让任何人永远也拿不到那把剑。我们必须得快点!”
“不要心急,我的长鼻子朋友。阿弗纳斯已经坚持这么做几百年了,但我们至今都能看到涌血城砦完好无损的保存在我们的面前,不会因为我们的到来,地狱的吞噬速度就加快的。
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们的牧师先生,这座圣殿的大门在哪?”
阿莱斯特用轻松的口吻安抚着圣象焦虑的情绪,也拜此所赐,露露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寻找位于她记忆中的大门的方向。
“恐怕我们无法从正门进去了,这座城堡唯一的入口本来就应该在正厅前方,但现在,城砦的整个下半截都被埋在了血痂里面。除非我们能挖出一条道路来。”
“唯一入口?那只是你所认为的常理罢了。走着瞧吧,我的朋友,正门绝对不是唯一的入口。如果城堡的下半截被挡住,那我们不妨试试从露在外面的上半截进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我们爬上去?”
江逍遥看了看阿莱斯特,又看了看布满恶心血泡的、因干燥而坚硬发黑的血痂围墙,很自然的给出了一个反胃的表情。
“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法师?”
“我们可以试试用火球术把墙炸开!”
“在拿出你得意的火球术之前,你还是多动动脑子吧,法师。爆炸的动静太大了,别忘了这里可能还埋伏有一整队恶魔。而且我也不认为你的火球能把墙面炸开。”
阿娜克伊丝白了一眼江逍遥,否决了他的鲁莽提案。
“呃……只有我自己倒还好,但我不可能带着你们所有人飞上去。喂,卓尔精灵,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虽然我不指望一个术士能比法师找出更多的魔法面上的对策,但现在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
听到法师的询问,珊娜菲亚将自己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摆出了一个多足节肢生物的造型。
“蛛行术,我们可以用蛛行术爬上去。”
“是啊,变成蜘蛛,你真是太聪明了卓尔精灵,我已经开始后悔对你抱有期待了。我不管你们是想变成蜘蛛还是想变成别的什么东西,那不都是爬上去嘛?”
“本公主可以带着我的仆人可以飞上去。”
“是啊,那我呢?你能像关心你的好男宠一样,把我也顺带捎上吗?”
佐伊没有回答江逍遥,只是冲他再扮了个鬼脸。
“俺可以把你背上去。”
维斯特拉向法师展示了一个她自认为灿烂的笑容,后者只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埋头不断翻阅自己的法术书,没再多抱怨了。
“我还是试试用飞行术之类的法术吧,我记得我有把它的咒语抄写在书上的哪一页来着。”
——
等到他们终于来到这座巨大血痂的脚下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要挑战的攀爬对象是怎样的一个巨物。这块血痂有将近300英尺那么高,而且底部坚硬如岩石,阿娜的巨剑虽然勉强能劈开,但打通一条道路绝不可能作为一个正常的进入方式。
“露露找到了一个缺口,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先一步飞往高处探索的圣象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至少确定了他们的攀爬路线是没有问题的。
“遵循伊尔梅特的指引,看来我们也不是一定要爬到最顶上,至少你们看,受难者之神为我们指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沃尔金念叨着那些对善良神明的感谢话语,重新将自己固定在地狱锁链的另一端,现在并不是适合祷告的时候。
“没准是那帮恶魔挖的。过来搭把手,维斯特拉,我感觉我快滑下去了。该死的,怎么越往上爬,这些血痂就变得越软?”
事实上正如吟游诗人所说,他们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所抓握的墙面变得难以维持自己原本的形态,就好像他们在抓一块海绵。稍微用力,还会挤出腥臭的脓液出来。
看来上半部分的血痂还没有完全凝固,这也是为什么恶魔更有可能选择从靠上方的位置开始挖掘一条通往内部的通道。
在攀爬了不知多久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露露所指示的位于顶部附近的洞穴。明显的爪痕遍布在周围,这正说明了这口形状不规律的穴道是那些恶魔们徒手挖掘出来的,它们可能已经先一步重新向下挖掘,在血痂墙壁的内部打出一条通往下方正门的道路,进入了圣殿之内也说不定。
黑暗、潮湿且布满腥味,阿弗纳斯的辐射光线无法彻底照亮这么一个深入内部的洞穴,它的另一端被吞没于黑暗深邃之中。而当阿莱斯特看到他们眼前的不规则椭圆洞穴时,他十分震惊地叫唤了起来:
“淑妮女神在上!这玩意简直就像是女性的——”
“够了闭嘴!半精灵,如果想玩你那套和生殖器官有关的玩笑,建议等你回费伦之后找你的床伴说去。我们现在不想听这个!”
阿娜以最快的速度堵住了阿莱斯特的嘴,没有让他继续将自己的烂俗笑话说下去。
“光亮Fiat lux!”
江逍遥的法杖柄端再次散发出魔法的亮光,照亮了冒险者们的周围,他无奈地抽了抽鼻子,在吸入污浊不堪的空气之后,最终选择了憋一大口气进去。他不指望血痂内部会有什么新鲜干净的空气。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冥河俯冲者们可以肯定恶魔们确实有在发挥它们的爪子与牙齿,还有他们可怖蛮力的作用。即使如此,在这些形状不规律的洞穴当中行走依然十分费劲,宽敞一些的通道约摸有十英尺,而窄的那些地方,如果不匍匐前进根本无法通行。
直到现在,他们都是沿着圣殿的白色外墙在外层半凝固的血痂内艰难前进,隧道不断向下延伸,直到突然开始变得平缓。在第一个交叉路口,冒险者们注意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条通路的一侧雪痂被完全挖光,露出了城堡中某扇玻璃彩窗的一部分。不透光的蓝色与黄色的玻璃窗格描绘出了一位美丽的青色长发的天使默默祈祷的脸庞。
“这一定是曾经的扎瑞尔,哪怕我闭着眼睛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更不用说我们在露露的梦境中还见过。”
“那些恶魔们想要打碎玻璃直接进入城堡内部,但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又放弃了这么做。”
克拉瑞恩仔细检查着彩窗周围的大量挖掘痕迹,看来这扇彩绘玻璃比他们所想象的更加坚固,甚至连恶魔都无法击破它强行闯入城堡内。
“那我们也只能继续跟随恶魔们的方向前进了。”
“嘿,前面又有很多条岔路口,恶魔们开始懂得分头挖掘了。我们该怎么办?”
江逍遥的声音从前方的光亮中传来。
“这里成了一座被开凿出的迷宫?这倒是有趣,我们最好交给专业的人来解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队伍中会有一名游荡者!”
听闻阿莱斯特的提议,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费迪南多的身上。
“我…我会努力试试看。”
男孩尴尬地低下头来,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钻进血痂内来躲避大家饱含期待的视线。
——
又过了十来分钟,以游荡者打头的小队这次进入到了可以称之为第一个房间的地方。说是房间,只不过是这里的空间明显比他们走过的通道更加宽敞。
“等等,有人在那里。”
费迪南多阻止了同伴们继续向前,他小心探出头来,打量着房间中的情况。
有五只面如老山羊,但生长着畸形溃烂的表皮的有角生物正盘踞在房间中央的一片血池中,它们简直就是腐败的象征,生着硬痂的眼睛,蛆虫蠕动的创口还有大老远就能闻到的腐烂肉体带来的恶臭味,甚至让人怀疑它们是不是五具烂掉的山羊尸体。
而这五个恶魔正蹲在血池边缘,盯着血池中漂浮着的一具尸体交流着,如果仔细打量就会发现,这甚至是一只鬼婆的尸体。
“那些变种山羊头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深渊语。”
“我学过一些,让我来听听看吧。”
卓尔女术士示意其他人退到一边,她自己则偷偷地凑出自己的耳朵。
——
“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淹死叶戈布莱特?这个老巫婆答应会带我们找到咔洛咯克托克的,她还很有价值。”
“我也不明白,但是川托洛克斯说,这只老鬼婆不愿意服从他的指挥,想要发动叛变,所以我们就必须提前解决掉她。川托洛克斯的意思是,不要相信鬼婆。”
“我不关心这些,我只知道我们今晚要加餐了。这个皱巴巴的老骨头的尸体泡烂了吗?我已经等不及把它分成五份了!我还是第一次吃鬼婆!”
“嘘,安静。或许在享用主菜之前,我们可以先吃点开胃菜?”
其中一只山羊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过头,它的目光穿透了黑暗,落在了珊娜的身上。而他饥饿的同伴们,这些溃烂者,同时伸长了他们的爪子。
——
“开胃菜,我喜欢这个名词。尤其是当你不知道到底双方中谁才是餐盘中的开胃菜的时候,”
短短一分钟后,阿娜克伊丝将羊头恶魔被切下的脑袋扔在了地上,一脚踢进血池中。这可是“许可”之剑的亮相战,就连阿娜自己都觉得太过轻松简单了,她原本还期待这些恶魔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挑战性。
“似乎是布雷祖魔bulezaus,尽量不要接触到它们的溃烂皮肤。”
费迪南多简单分辨出了恶魔们的种类后,选择谨慎地站在远处用火枪打爆它们的头,就像是打爆一个太阳瓜一样。带有感染性的恶魔脓液飞溅,给整个墙壁重新上了色。
“天帝在上啊——”
也就是同时,江逍遥的惨叫声从血池边传来。众人担心地一齐看去,只发现这个家伙安然无恙地蹲在那里,他的脚下还有已经发泡肿胀的鬼婆尸体。很显然,刚才他们与恶魔战斗的时候,这家伙偷偷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去打捞尸体上值钱的东西了。
但更令大家惊讶的是,这家伙的手上捧着一枚鸽子卵大小的切割精美的红色钻石。
“我发财了?!”
“不,是我们发财了,白痴,你刚刚什么都没干,可是得不到全部的战利品的。”
阿娜从仍然以吃迷的眼神盯着这枚价值不菲的宝物的法师手中一把将红钻抢了过来,想要借助他手中法杖散发出的光芒仔细打量一下。
“你们觉得这个值多少钱?”
“不好说,但我估计至少能买下灰港码头的一艘单桅杆帆船,或者在下城区盖一座酒馆。”
“别忘了,你们还要支付我的治疗和复生术的费用。”
沃尔金小声提醒着这些家伙他们还欠自己一笔钱,但其他人选择无视了他。
“一个鬼婆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可能是哪个倒霉蛋宝石商人栽到她手上了吧,幸好没让那些恶魔把这老巫婆吃掉,估计它们会当成是一颗好看但咯牙的石头给扔掉。”
“我们还是快点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享受我的退休生活了。”
——
冥河俯冲者们并不太确定自己到底闯入了多少房间,和多少驻留的恶魔干过架。总之,当他们干掉两头像是长着鳞片的双足直立的蟾蜍恶魔的时候,他们已经感觉到明显的疲惫了。
“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房间休息一下,必须把体力维持在一个安全线上,否则任何的意外都有可能让我们全军覆没。”
珊娜菲亚制止了仍然不断对着巨大蟾蜍尸体挥舞斧头的维斯特拉,试图让后者从狂暴中清醒过来。
“俺的肚子现在跟一头饿了三天的枭熊一样,俺们还剩什么食物吗?”
维斯特拉放下了斧头,擦去脸上的血污,她的眼神缓缓地飘向脚下的蟾蜍恶魔。
“不,维斯特拉,不可以!哪怕饿死我也不可能会去吃恶魔的!我们还剩下一些黑糖干面包、几块贝尔苟斯特硬奶酪和两瓶无冬精酿麦酒,虽然不算太多,应该够撑到我们解决扎瑞尔的事情返回费伦了。
你得好好感谢焰拳的那位莉尔阿·波提尔指挥官,在我们动身离开博德之门前她给我们捐赠了足够的干粮,不至于让我们吃那些不该进肚子的东西。”
随着阿莱斯特的示意,维斯特拉脚下踩着的尸体逐渐溃烂成泥,沉入了血痂之中。
“但这里的食物没有什么味道!”
“那是因为你现在在阿弗纳斯地狱,这就是那些受罪的灵魂们必须承受的折磨之一。所以放聪明点,姑娘,以后别和魔鬼做交易,否则你的灵魂就会永远待在这种连进食都没有味道的地方。”
在这些家伙一边吵闹着一边清点自己仅剩的食物的时候,费迪南多再次从一处阴影之中出现了。
“前方尽头是一个比较宽敞的房间,也仅有这一个出入口。”
“你为我们在这个该死的迷宫里面找到了一个安全房间?”
费迪南多摇摇头,继续讲述他的发现。
“算不上安全,里面有些吵闹的动静,但我没有进去查看情况。”
“如果有敌人在里面的话,那就干掉他们,然后我们就可以征用那间房间了。嘿,伙计们,我们可能还得再打一架。然后咱们就可以休整一段时间了。”
“那俺们还等什么?”
维斯特拉重新将战斧扛在肩上,有力的一巴掌落在费迪南多,这位年轻斥候的肩上。
“带路吧,小个子,坦帕斯会碾碎前方所有的障碍。”
——
“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好像是惨叫声和铁链不断晃动碰撞的声音。”
阿娜克伊丝将头探入一片黑暗的房间之中,借助自己天生的热感官视觉,她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直到她发现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正被悬挂在那里。
在这间宽敞的房间之中,两条系在天花板上的铁链垂下,铁链的末端则是两个鬣狗的颅骨,一名正在低声哀嚎着的魔鬼的肉里。这个魔鬼瘦弱的类人形体上遍布着尖锐的刺,就好像是一只双足行走的刺猬。
阿娜见过这种邪魔,就在范萨姆普尔家宅底下的崇拜扎瑞尔的邪教祭坛旁,和这个家伙相似的生物曾经就站在那头被自己斩杀的角魔的旁边。
“一个猬魔?魔鬼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哦,当然的,还被恶魔给抓住了吊在天花板上。”
“谁知道呢?或许我们应该问问这个倒霉的家伙。”
吟游诗人对于自己的交涉能力一向自信,她大胆地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到了那个被挂起来的猬魔的脚下,抬头打量着他。这时阿莱斯特才注意到,无数被尖锐利器穿刺的血孔布满了这只刺猬全身,就好像他去找仙人球或者另一个刺猬决斗了一样。
“喂,刺猬,还活着吗?”
“活着,但我巴不得快点死,来结束我的痛苦。”
奸细的嗓音取代了痛苦的哀嚎,魔鬼终于注意到了正在下方直视他的丑态的客人。他先是惊讶,又立刻变出一副讨好的谄媚表情。
“一个半精灵?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不,这不重要了,快把我放下来吧,求你了,好心的半精灵。”
“我为什么要放你下来?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被吊在天花板上?”
“拜托,有什么问题的话,等把我放下来再问吧!我是埃拉扎布,一个巴托魔鬼,只不过在附近晃荡的时候被那帮该死的深渊杂种抓到了!”
“你在附近晃荡?可拉倒吧,你不妨直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就继续挂着吧,埃拉扎布老兄,你迟早会晾成风干大肠的,成为来自恶魔的美食烹饪课程最有风味的一道菜。”
“不,不不不,求你了!好心的半精灵,我愿意告诉你,我什么都愿意说!”
魔鬼在铁链上挣扎着,看到那个打扮滑稽的半精灵已经准备转身的时候,他确实慌了。如果他们真的就这么走掉,可能自己根本就不会碰到其他的人了。没准他真的会被做成风干大肠。
“是扎瑞尔大人,扎瑞尔大人派我来这里调查这些恶魔的动作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收集到的情报,我也搞清楚了这些恶魔的目的,但你们必须先把我放下来!”
“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好吧,说说看我该怎么把你放下来?”
“呃…呃……或许砍断这些锁链?等等,该死的!那些看守回来了,快,动作快点!”
一阵奇异的嗡鸣声从他们来时的通道尽头传来,这种声音就像是夏天盘旋在耳边的飞蚊,又像是成群的蜜蜂。
“九狱在下,这又是什么东西?”
江逍遥连忙搓亮了自己的法杖,随着光源照亮周围的空间,他也看清了来者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数只长相如同飞蚊或者苍蝇的昆虫外表的邪魔,令人感到反胃的事情,这些恼人的蚊子居然和马匹一样大小。如果被它们足有几尺长的针管状锋利口器咬到,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橡树之父的胡须在上,这些蚊子到底是吃什么能长这么大的?”
他们还来不及反应,这座监狱的有翼看守们已经将他们的退路阻断,团团包围。同时,它们的翅膀加速震动,快到几乎无法辨识,强大的风压带着雷鸣般的声波能量在整个空旷房间之中不断回响,轰击着冒险者们的耳膜。
“快,堵住耳朵!”
“你说啥?见鬼!你的耳朵里在流血!我的也一样!”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的脑袋!我感觉我脑袋要裂开了。”
冥河俯冲者们瞬间手脚大乱,他们尝试堵住自己的耳朵,但却没有有效地缓解当前的麻烦。如同有千万根针刺在他们的大脑皮层上跳着康康舞,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珊娜菲亚甚至在受到诡异蜂鸣噪音轰击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晕厥过去。
“费迪南多,快开枪打掉那些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