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不过这家伙也是意料之中的高傲冷漠,完全不听她说话。
“什么人体实验?”安室透问。
“啊,就是他们用我的基因和……诶诶诶!”白芷下意识就想回答,可是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瞪着安室透,突然反应过来现状。
安室透平静的看着白芷,可是他越是平静,白芷越是心虚,他就那样握着白芷的手腕,静静的等待着白芷的解释。
“那个,我我我,我就是想来看看,呃,就是有点好奇,呃呃,听听故事顺便做个生意……”白芷越说越没底气:“你,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你离开的时候。”安室透回答。
白芷:“(|| ?Д?)啊?”
那不就是一开始吗?
其实安室透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那时他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种巨大的恐慌,心里空落落的,让他瞬间睁开双眼。
屋内空荡荡的,除了眼角的余温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白芷的影子。
好在安室透反应迅速,来到窗边看到了白芷离开的方向。
那时,安室透突然想起白芷问过关于哪里有银行的事,安室透顺着线索摸了过去,果然看见了白芷,还有藤桥赤子和酒厂抢劫的时刻。
结果,在琴酒察觉到白芷的时候,白芷撤的太快,安室透没能跟上,顺着线索摸了好一会才找到白芷。
“对不起。”白芷低着头嘟囔着,蔫蔫的道歉:“就是有点职业病,我错了嘛。”
“错哪了?”安室透不吃这套,依然平静的注视着白芷。
“错,错在不该出来收集灵魂……”白芷心虚的移开目光:“然后没和你说一声,半夜翻墙出来……”
这家伙,原来知道应该和他说一声的吗!?
这都第几次了!!
安室透腾的一下火气就冒了上来。
“所以,你非得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翻墙?我很不值得你信任吗!?”安室透一生气,声音抖高了几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你被琴酒抓回去了怎么办!?”
“他明显不想放过你,你如果又被抓走怎么办?”安室透气的够呛:“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如果他伤害你怎么办?如果你回不来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留在身边?
“不会的啦,我不会死的,受伤很快就会愈合的嘛。”白芷小声嘟囔:“而且,虽然我命运的结局是死亡,但是我的死亡和普通人又不一样,琴酒杀不了我,我说不定能比琴酒多活两辈子呢。”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这一辈子等乌丸莲耶和朗姆用灵魂结尾款,然后时间回溯去那个世界再活一辈子,算算可不就是两辈子咯。
安室透:“……”
安室透张了张嘴,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
一说到时间,好像就是无法跨越的沟壑,他只能拼命压抑心中的情绪……
可是,好不甘心……
“好啦好啦,我错啦,不是不信任你,就是……怕你生气嘛。”白芷眨眨眼,看着沉默的安室透,越说越没底气:“我下次……呜哇哇!”
白芷手忙脚乱的抱住安室透的脖子,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安室透这么抱着,白芷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安室透和她的脸离得好近,他就这么看着她,他离她那样近,像是要吻她的唇。
白芷瞬间安静如鸡,趴在安室透肩头缩成一团,眨巴着大眼睛,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只乖巧的仓鼠。
“以后要和我说一声,我会担心的。”安室透放缓声音,认真的看着白芷。
白芷乖乖点头,完全没了能说会道的样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安室透无奈一笑,再大的火气在这一瞬也烟消云散,只能抱着白芷离开这里。
“回家吗?”白芷摇晃着小腿,将额头贴在安室透的颈间,心情莫名愉悦。
好香,好好闻。
想啃一口透猫猫。
她真的好喜欢小零啊。
安室透似有所感,微微侧头,温热的脸颊刚好贴上白芷冰凉的鼻尖,仅是一眼,安室透慌乱的别开头去,兵荒马乱。
白芷:“(〃▽〃)嗯?”
“(\/\/\/_\/\/\/)没,没什么。”安室透小麦色的肌肤浮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加快步伐:“你不是说要听故事?去找藤桥由美吧。”
“你不生气吗?”白芷有点惊讶:“如果是我来的话,她们可能没法被正义的法律制裁哦。”
“……正义的法律?”安室透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他勾起唇角看向怀中的白芷,眼中是清明而冷冽:“你觉得我和工藤新一一样,是个纯粹的好人吗。”
“从第一眼我就知道了,白芷,我们是同类。”
不仅仅是同样的孤独,同样的背负,还因为他们从骨子里就是相同的,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不止命运,同类相吸的法则让他们比肩而立。
为了心中的目的,即便手段不那么光明,即便让光明蒙尘。
有些人负责正义,有些人负责光明,而光明之中总要有卑鄙的的人,不用多,有他们就好。
“……这样啊。”白芷低下头,深吸口气:“小零。”
再抬头时,冰冷白皙的小手抚摸上安室透的脸颊,如玉般的大拇指摩挲着安室透的眼角。
安室透感觉有一股轻柔的力迫使他转头,微微一动,温热的触感便停留在了他的脸颊。
温柔的、压抑的、隐忍的、柔软的、轻轻的,一个吻。
安室透吃惊的低下头,怀中的白芷低低的冲着他笑,眼尾因为压抑透出一丝潮红。
安室透能感觉到,在他说出同类的那一刻,有什么压抑不住的情绪在白芷心中喷涌而出,像是被疯狂摇晃的香槟。
“啪”的一声打开盖子,迷人的酒水带着醉人的香气溢在他的脸颊,冰凉柔软,撩拨着他的理性之线,却又像沾染了火星的飞蛾轻柔的落在草原之上。
霎时间,野火燎原。
“盖个章,就是我的人了好不好~”
“永远都要站在我这边。”白芷将安室透的手臂抱得更紧。
不管了,她什么都不想管了。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压抑的人,她最擅长背着画具坐在大自然中写生,绘画最美的刹那,而不是复刻陈旧悠长的留影。
她向来是热爱什么就拼尽全力的,这次,也要这样。
“零,永远,永远都要选择我……唔!”
白芷蓦地瞪大双眼,阳光的气息靠的太近,扑面而来的灼热顷刻之间反客为主,男人的唇覆盖而上,心脏一瞬间跳至高速,月光之下,两股气息炙热缠绵。
为了光而堕落至黑暗的人渴望光明、痴迷温柔,置身黑暗的我们何时能赢来我们的光亮?
灰烬成双则火燃起,究竟谁是谁的逐火之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