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诚心中一直对那官匪勾结之事心存疑惑,尤其是安乐县衙门和真龙山土匪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秘联系。为此,他想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此刻,坐在对面的黑虎正老老实实地讲述着自己与夏钰赓之间的过往经历。
“我以前可是夏钰赓手底下的兄弟呢!”黑虎感慨道,“当年,我和妹妹在北方的时候,还曾救过他一命。从那以后啊,这七八年里,他待我们就像亲弟妹一样,咱们的情分很深着。”
吴敬诚微微点头,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低声音,继续追问道:“那么,夏钰赓是否参与了你们在大江之上盗抢那些铜钱铜锭的勾当呢?”
黑虎连忙摇头否认:“夏钰赓他们可没有直接参与那次行动。不过,他倒是提前告诉过我,说是那艘官船上藏有大量的枪支弹药。”说到这里,黑虎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吴敬诚眼睛一亮,追问道:“枪支弹药?那可是违禁之物,怎会出现在官船?”
黑虎挠挠头说:“我也纳闷儿呢。当时只想着搞到枪支弹药,增强咱们自己的实力,没细想这事儿。但后来听夏钰赓暗示,好像是上面总督府有人暗中走私军火,借官船掩人耳目运输。”
吴敬诚眉头紧皱,这背后牵扯越来越复杂了。
“那你们劫完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或者特殊标记之类的东西?”吴敬诚急切地问。
黑虎沉思片刻后说:“那批铜锭中有几块底部刻着奇怪符号,像是桉树叶模样的黑色暗记。”
吴敬诚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起发生在安乐县水域的官船抢劫案。种种迹象表明,此案绝非普通的盗匪所为,倒更像是一场黑吃黑的阴谋。
现在吴敬诚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但还有许多关键环节需要进一步理清。
“黑虎!”吴敬诚突然厉声喝道,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家伙,“你给我仔细回想一下,关于总督府那些人的走私枪支弹药之事,究竟还有什么隐瞒之处?”
黑虎惶恐地摇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大人!官船上的人都已经被灭口了,小的也是听命行事而已。”
吴敬诚闻言,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好个胆大包天的恶徒!竟敢如此草菅人命,视王法于无物!”吴敬诚的怒吼声在房间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黑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得“砰砰”响,连连求饶道:“小的知错了,小的该死,求大人开恩饶命啊!”
吴敬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接着追问道:“那剩下的铜钱、铜锭以及枪支弹药又流落到何处去了?我们目前只找回了其中的一部分。”
黑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大人,我们当时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交给夏钰赓拿去变卖了。”
吴敬诚再次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呵斥道:“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狂徒,竟然胆敢公然与官府作对,真是罪大恶极!”
黑虎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哆哆嗦嗦地哭诉道:“小的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啊,才会犯下这等天理不容的恶行,请大人高抬贵手,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吴敬诚强压怒火,知道此时杀了黑虎也无济于事:“哼!暂且留你性命,你若敢再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黑虎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
吴敬诚心中如明镜一般透亮,他深知这些人想要掩盖其犯下的罪行绝非易事。因为哪怕只是一丁点细微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成为他破解案件谜团的关键线索。
此时的吴敬诚默默地在心底盘算着:在如此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即便自己能够排除万难,成功地揭开那隐藏于官匪相互勾结,以及军火走私背后的惊人真相,但这一切究竟又能带来多大的意义呢?
与其耗费大量的精力与时间去追求这种虚无缥缈的所谓正义,倒不如趁着当下混乱不堪的局势,充分发挥自身所具备的才华和手中握有的权力,脚踏实地地去做一些切实可行且有益于国家和百姓之事。
倘若一味地脱离现实状况,贪大喜功,绞尽脑汁地四处搜罗更多的证据以图将那些无法无天的恶势力彻底扳倒,恐怕最终也只会落得个孤掌难鸣、独木难支的下场罢了!
想到此处,吴敬诚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怒视着眼前的真龙山匪首黑虎何桂超。
吴敬诚声色俱厉地呵斥道:“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这里,若敢有丝毫不轨之举,休怪我手下无情,定然取了你的性命!”
言罢,吴敬诚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如今,滨江营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后,终于成功剿灭了土匪,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吴敬诚作为滨江营的统领,心中满是喜悦与欣慰。
吴敬诚深知,此次剿匪行动中,驻守南山峰秋风岭的步兵三队官兵表现英勇、战功赫赫,特别是柳岚聪改邪归正,可以说是骁勇善战。
于是,吴敬诚在秋风岭慰问的时候,当即决定提前给予步兵三队丰厚的奖励,以表彰他们的卓越战绩。
而另一边,滨江营的李易阳李队长更是双喜临门。他不仅在战场上屡立奇功,还在安乐县城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重要时刻——迎娶了当地着名的白富美夏秋月。
这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在望江楼举行,吸引了众多宾客前来祝贺。现场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人们欢声笑语,共同庆祝这对新人喜结良缘,可谓是皆大欢喜。
然而,就在婚礼的那个夜晚,正当众人沉浸在欢乐之中时,吴敬诚却突然下达了一道命令:滨江营明天班师回朝,步兵三队继续驻守真龙山秋风岭,确保安乐县水域运输安全,其余官兵则做好准备,撤回滨江营。
此令一出,整个营地顿时忙碌起来。
第二天清晨,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起倾盆大雨。
尽管天气不佳,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人们的心情。因为大家都知道,即将踏上归程,回到熟悉的滨江营。
当得知滨江营准备撤回滨江营的消息后,一大早,夏玉章和夏钰赓便带领着十几个随从,携带了大量珍贵的礼物,匆匆赶到了真龙山码头的中军营寨。
吴敬诚得知他们到来,赶忙亲自出门迎接,双方相见甚欢,彼此寒暄问候。
与此同时,王海荣也得到了消息。他立刻率领着河道衙门的三条大船,顺风顺水驶向真龙山码头。
船上装满了各种物资和补给品,显然也是为了欢送滨江营的将士们。
吴敬诚面带笑容,满脸热情地伸手示意,诚挚地邀请王海荣、夏玉章以及夏钰赓一同踏入中军营寨。
众人进入营帐后,纷纷按照座次落座。
不一会儿,士兵们便手脚麻利地将热气腾腾的香茶端了上来,并轻轻放在每位宾客面前的案几之上。
此时,吴敬诚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夏钰赓吸引过去。只见他时不时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夏日里天气,阴晴飘忽不定,令人感到格外诧异与不安。
吴敬诚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开口说道:“诸位,请慢用茶水。今日咱们在此相聚之后,我们就准备打道回府啦!实在不好意思,不能在这里长期叨扰各位。毕竟如今那匪患尚未能彻底剿灭,形势依旧严峻啊!所以呢,我已下达命令,让咱们滨江营的步兵三队继续坚守南山峰秋风岭一带,以防那些残余匪徒卷土重来。不知对于这样的安排,各位有何高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