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路百姓被害之事虽比之前少了许多,但总连续不断,之前丧事分身乏术,现在诸事已了,又怕阴阳童子等人去京师闹事,三教与朝廷的高手遂分了几拨,巡防神州各处。
萧子申自与卫尘泱、地阳子三人一起,卫子师、晚她们则随帝九重、展平、太史公他们回京去了。
上元节后,萧子申三人才下道山。此时已有剑南路禁军带着民夫、工匠等来道山三清界,准备依图纸重建道教祖庭。
萧子申三人离开道山后,一路往东北入了甘陇,同去地犀教旧地瞧了瞧,果然如地阳子所一般,细问百姓之下,已没有地犀教之恶,看来真是离开了。
曾白枫虽已疯癫,但地犀教左使鬼花斋尚存,再加上不知去向的断剑山庄余孽,还有战讳那老贼,众人仍担心旧秦势力闹事。
一路平静入了京西路利州后,竟见到了预料之外,又是预料之中的人,正是是非枭境的寒月使者月盈。
这月盈竟也学起了黑袍装扮,若非与萧子申三人擦肩而过时假装咳嗽了一声,萧子申三人竟没注意到她。
萧子申见月盈虽有些憔悴,但人平安,自然欢喜,四人随之就去酒楼选了一雅间坐了。
月盈记得地阳子自少宗道长那里知道些她的“丑事”,现在与地阳子坐了一桌,自然有些不自在,只把头扭了一侧,不敢正视地阳子。
萧子申与卫尘泱见地阳子自见了月盈后,既不话,又见尴尬,加上月盈的反应,已觉奇怪,道:“师兄,怎么了?”
地阳子见月盈闻言一颤,心里暗叹,只摇头道:“没什么,只在想阴阳童子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没了冥轮,无需冥池,若阴阳童子他们真躲着三教,怕不好寻。”
起江湖中事,月盈面色一正,道:“三位道者如此悠闲,难道竟不知近日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大事吗?”
萧子申三人一路自甘陇入京西,走的多是人烟稀少之地,又多是普通百姓路遇,这段时日自然没有听什么有价值的江湖传闻。
萧子申看了卫尘泱与地阳子一眼,见他们二人都在等自己问话,只得道:“好姐姐,又出了什么大的事,姐姐既也悠闲,看来也是与姐姐无关吧?”
萧子申想来,如今能出所谓大的事,不外乎阴阳童子、他化自在闹出事来,但见月盈还有玩笑心情,那三教高手自然该没有人出事,否则月盈绝不会玩笑般问来。
月盈摇头道:“看来你们真不知,但此事也与我大大的相关!”随之目视萧子申,续道:“更与你有关!”
萧子申惊道:“与我有关?难道战讳战少师那老匹夫又闹出事来了?”
月盈横了萧子申一眼,道:“哟,我的萧大爷,你就只记得战老匹夫之事?好姐姐的事竟忘了?”
一声“我的萧大爷”,萧子申紧张的瞧了卫尘泱与地阳子一眼,见他们面色无异,虽心里直打鼓,但也有些放心,道:“好姐姐,难道是非枭境出事了?”
月盈喝了一口茶后,点头嘿嘿道:“正是,你可还记得东宫老观主被擒后失去的道令?不久前,江湖中突然有传言,三清道令可以号令道门众道者,无敢不从。
“若是之前的度无翼,自然心有顾忌,否则早拿出来用了。现在则不同,是非枭境高手死伤殆尽,只剩了度无翼、伊兆扬、赵昂与我,还有一些下属。
“之前是非枭境怕佛儒与朝廷联手杀来,不敢以道令号令道门,那时势力也强,权衡利弊之下,若道门不来索取,就当没有,自不用。
“现在是非枭境势力已至谷底,又是仇满下,加上三教与六凡界等给度无翼的强大压力,只靠如今的是非枭境高手,不过必死之局。
“本来度无翼已快忘了落在是非枭境的三清道令,现在被有心人提起,心内一动,就起了其他心思。
“若我猜的不错,不是有人想夺道令号令道门,就是设计是非枭境,所以才以这般诱惑引出度无翼等人来。我敢肯定,若度无翼、伊兆扬他们敢偷偷返回是非枭境去取道令,必有罗网等着他们。
“只不知这道令……你们要是不要?我趁度无翼、伊兆扬那两个老贼不注意,偷偷离开,就是想寻三教高手一同前去是非枭境,顺便灭了这魔窟,没想到竟遇上了如今道门最厉害的三大高手,可不是意。”
难怪月盈突然做了黑袍打扮,原来竟在躲着是非枭境。
归思道长也强调过要取回道令,现在是非枭境高手可能被诱返回,萧子申也不知众人是否能凭己之力开了是非枭境之门,现在既有机会,去瞧瞧也好。
何况,赵昂那狗贼消失武林许久,现在既然与度无翼等人在一起,不得,就要寻这老贼算一算旧账。
萧子申想着,心里已有决定,待顺道去了安州,就让禁军报去汴京,若赵昂与是非枭境高手真回了老巢,这次定要宰了他们。
萧子申道:“好姐姐,你要寻三教高手,不去东面京师,怎么偏走了西方人烟稀少之地?”
月盈哼道:“是非枭境虽已落魄,但基本的消息来源还是有的。三教不少高手散于四方,寻找阴阳童子等人,唯独缺了你们三位,加上那归思道长的丧事办的下皆知,又听闻葬去晾山,只要稍有注意,就会猜想你们多半在道山三清界守了些时候,所以我就西来碰碰运气。”
萧子申嘿嘿一笑,没想到这月盈竟也聪明,道:“是非枭境之事先不,好姐姐,你可有阴阳童子他们的消息?”
月盈不解道:“奇怪,三清道令竟不重要么?却问起那些外来恶贼来!”见萧子申三人只轻笑,心里一颤,看来似真不在乎道令。
月盈续道:“我也不知算不算是消息。听有一位姓宁的将军,修为高深,曾在京西巡防时斩杀了阴阳童子的下属毕方,不过没多久就听此人失了踪,之后再也不见行迹,京西禁军四处寻找,没有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