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沿着江畔小道驱马疾驰,江心中数帆竞发,顺水驰向下游码头,也有三五艘船只溯流而上,在江涛中上下颠簸,迎着风浪缓慢向前。
远眺大江水色如碧,近处青山壁立万仞,苍翠如黛,两岸山上满是郁郁葱葱的枇杷树和新生橘林,回望马速很快,已将大船远远抛在了后面,渐渐地连帆影也消失不见了。
眼看到了中午,不知把那大船拉下多远,看看过了午饭时间,五人就放慢脚程,留心观察路旁,寻找旅店酒肆。
但赶了好一段路,却只见那前面有三两座竹楼,竹楼前挂了一个匾额:思行斋。
前面一圈竹篱笆,篱笆墙内种植着数簇怒放的月季花,篱笆墙边侧还圈着几只大白鹅。
院内搭了一处竹凉棚子,棚子的竹帘子上晾晒着甘草、田七、牛黄、牛蒡、蜈蚣、蝎子等许多药材,院内飘着一股药草清香,倒是一处清静雅致的人家。
李玉跳下马,在门口喊道:“请问家里有人吗?过路人讨碗水喝。”
只见竹楼门户开了,出来一位美丽的苗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挺巧的鼻翼,红嘟嘟的小嘴,戴着满头银饰,穿着一身蓝底绣花苗式锦缎短裙,下身穿了粉红的绣花长裙,就像一个从图画里走出的人儿一般。
那姑娘甜软的声音回了一声,走到院里,一只大黑狗狂吠着窜出来,被她轻软地呵斥了一声,就卷着尾巴静静地蹲在了院里,虎视眈眈盯着眼前的一群不速之客。
静和挺身上前,抱拳为礼,“阿妹,我们路过,没有找到用饭的地方,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些吃的,”那静和一身翩翩公子装扮,丰神俊逸。
那个女子大眼睛看了静和、静真两眼,不由得面色微红,樱唇微开:“阿哥、阿叔们远道赶路辛苦,山野村寨,只有些野味野菜,就怕慢待了客人!”
说着把诸人引进院内,那姑娘叫了一声“来客了!阿波快来帮忙嗦!”
从后院跑过一个十多岁少年,眼睛又大又亮,长得黑黝黝的,十分结实壮美,穿着一身苗装,腰里别着一把银制短刀,一支长竹箫,招呼着把马匹牵过去,栓到了后院,让马儿自己去吃草喝水。
五人进了竹楼大堂,轩敞的大堂侧壁上挂着一幅仿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绢本图,大堂里竹椅竹榻,正堂墙上挂了一幅楷书绢本的《寒江野钓图》,落款是天地沙鸥,旁侧配有黄庭坚的诗句行书作对: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看了大堂内布置,巽儿立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书画笔法、笔意、布局,还有这行草书法,比自己师父少了一丝平和稳健,却多了一丝狂放不羁,活脱脱两幅郑逸的高仿作品,再看字迹、纸张,大约是二十年前书画。
五人坐定,阿波端上一壶竹叶茶,给五人斟满,大家一路劳顿,口渴难耐,正要饮用,那静真突然说道:“水有些凉了,不宜饮用”,说着掏出了一块刻有奇怪人面的羊脂玉牌放在竹榻上,那少年见了面色微变,忙快步走向了后堂。
过了片刻,那叫阿美的苗族姑娘端了一个银制茶壶走了进来,扫了一眼静真放在竹榻上的羊脂玉佩,对着静真款款施了一礼,“贵客前来,阿弟年幼,不懂咱苗家待客规矩,请贵客原谅,我马上按照族规惩戒他!”
“这兄弟年幼无知,不知者不怪罪,我们还有急事,麻烦赶快安排了午饭,饭后我们还要赶路,给你们添麻烦了!”静和正色道。
“贵客请稍待,厨房里阿妈在做了,很快就好,”说着又给诸人倒好了新换的普洱。
静真带头举杯用了茶,山泉水清洌甘甜,茶是上好陈年普洱,诸人用了茶,赞赏不已。
那阿美见客人喜欢,跑到厨房安顿一下,又回到大堂,站在静真身侧伺候,一汪秋水暗暗扫视那静和。
众人看这换茶的小小变故,不知就里,只能以疑惑的目光看了看静真,那静真也不言语说破,只是静静坐着喝茶。
两炷香功夫,只见从厨房出来一个姿彩如仙的妇人,她身着一身绿色的盛装银饰,眉若远山,眸如秋水,说不出的端庄娴雅,道不明的风姿绰约。
她和阿梅端上了六个菜肴,是一只瓦罐炖山鸡口蘑,一盘竹笋炒腊肉,一盘清蒸鲤鱼,三个时鲜菜蔬。
只见她娴静地微笑着说:“在下巫三娘,贵客远来,仓促之间不及准备,偏僻乡村土菜,请贵客担待!”
众人忙起身施礼,感谢主人家招待殷勤,静真笑着说道:“多谢阿妈费心,仓促路过,无端打扰,感谢阿妈的盛情接待,我们何兴有之!”
阿美端上来一罐米酒给诸人每位倒了一碗,又每人盛了一碗米饭,静真带头喝了米酒,吃起饭来,众人跟着一起香甜地吃起来。
叶巽不禁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吃了两碗米饭,喝了两碗米酒,打了个酒嗝,才放下碗筷,诸人把饭菜吃得的干干净净,酒足饭饱。
那中年美妇又给众人端来一壶甘草茶,静真和诸人饮了茶,那巫三娘端起竹根茶杯,轻抿一口,微笑着说道:“贵客远来偏僻江村,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阿妈不必客气,阿妈厨艺天下无双,茶水甘甜可口,我们冒昧打扰,实在无比感激,”叶巽儿抢着回道,诸人都纷纷表示了谢意。
李玉拿出一块黄龙玉佩,放在桌上说:“仓促之间,不及准备礼物,我看阿波小哥品貌出众,这块马上封侯款玉佩敬送小哥,请不要嫌弃”。
“些许茶饭,何足挂齿,贵客千万不要破费,”巫三娘把玉佩递还给李玉,坚辞不受。
她忽然颔首微笑着对静真说:“勾波鸩王年逾花甲,身体还康健吗?”
静真瞪大了双眼,“聂呆识得我阿尤?”苗语方言是阿妈你认识我爷爷的意思。
那巫三娘口角含笑,说道:“我苗寨名字叫梅,你知道吗?”
那静真瞪大了水汪汪的双眼,捂住口角惊呼道:“你是我三姑梅姑,真的吗?”
巫三娘美眸含泪,蹙紧了峨眉,频频地点头,静真喜而后泣,“梅姑姑你二十多年前离家,杳无音讯;我那时尚未出生,爷爷、奶奶也是十分后悔的,说不该逼你嫁给那王寨的黑苗巫青。”
原来巫三娘是川西鸩王寨出名的美女天才,名叫巫梅,鸩王寨本是五省出名的红苗大寨,以医道、毒药、蛊毒闻名西南,巫梅更是鸩王寨出类拔萃的巫道天才。
巫梅十岁时已通识所有药草和单方,十一岁时已能练出蛊毒中的五色金蚕蛊毒,十二岁已经斗败以医道闻名巫神寨的六十岁老巫医巫魂。
川西十八寨的红苗英俊小伙从她十四岁时就在她家竹楼下唱歌,争抢着吹响悠扬的箫声,妄想求得这位美丽姑娘的青睐,但她对这些追求者从来不屑一顾!因为美丽的金孔雀只有凤凰才配得上!
因为,她早已发誓要嫁给天上飞翔的雄鹰,怎么会青睐林间的鸟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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