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南霖下葬
作者:沃泥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最新章节     
    莫如深说:“有人来偷尸体了。”
    罗红缨还是没明白:“偷尸体?谁的尸体?”
    莫如深解释道:“准确地说,是南家尧的尸骨。”
    彭超相信莫如深的判断,但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要偷尸骨?”
    莫如深说:“他们想毁尸灭迹,让我们无从查起。”
    罗红缨一跺脚:“便宜了他们,让我知道他们是谁,绝不轻饶!”
    莫如深笑着说:“我知道是谁,迟早会收拾他们!”
    “你知道!是谁?”罗红缨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彭超已经习惯于问类似的问题了,不问不快。
    莫如深说:“我扮阎王吓走了他们,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你们想想,除了我们的门,附近哪里还有门?”
    彭超想了一下,说:“附近还有牢城营南边的小门。”
    说完,彭超很快明白了莫如深的意思:“你是说偷尸骨的是牢城营里面的人?”
    莫如深轻轻点点头,罗红缨问:“是谁?”
    莫如深摇头道:“不能确定,但我还是放心了。”
    彭超又不明白了:“放心了!什么意思?”
    莫如深说:“既然他们来的目的是偷尸骨,说明他们还没有发现屋内的伤者。这不是好事吗?”
    彭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三,大哥愚昧,还是没懂。”
    罗红缨也问:“是啊,难道你知道屋里的伤者是谁?”
    莫如深神秘地笑笑:“我也是猜的。无论如何,天亮之前必须把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他越是不说,罗红缨就越好奇:“深哥,你倒是说呀,他到底是谁?”
    莫如深说:“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先进去再说。”
    他们刚坐下,就听到伤者发出了几声呻吟。
    他们急忙围过来查看情况。伤者的嘴唇一张一翕地动着,慢慢地动了几下头。
    莫如深转身对罗红缨说:“红缨,拿一碗水来。”
    彭超帮忙把伤者的上身扶起来了一些,罗红缨把水灌了下去。莫如深发现伤者已经能主动吞咽了,看来他很快就要醒了。
    一碗水下肚,伤者果然有了知觉,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莫如深,呆呆地出了神。
    彭超和罗红缨在他背后垫了被子,扶他躺好,这才站在了一边。
    他慢慢开口道:“莫非我到了阴曹地府?”
    莫如深看看自己的装束,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装饰,笑道:“这里不是地府,我是活生生的人。”
    他问:“是你们救了我?”
    莫如深点点头:“正是。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他的眼神很奇怪,缄口不言。
    罗红缨有点急了:“我们救了你,你还一言不发,做人岂能如此无礼?”
    他看了罗红缨一眼,仍然沉默不语。
    彭超说:“你眼前的是梅州通判莫如深大人,无论你被谁追杀,都可以对他讲。他会为你作主!”
    罗红缨想说些什么,莫如深冲她摆摆手,她才不言语了。
    莫如深淡淡一笑,说:“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强人所难。让我猜猜你是谁?”
    莫如深看着他,分明从他眼神里发觉了几分好奇,几分疑惑。
    莫如深站起来踱了几步,说:“你于昨夜五更时分,跳入赵家大院,躲在了棺材里,然后失血过多,昏迷了。”
    罗红缨恍然大悟:“你是说赵家大院那一声闷响,是他发出的?”
    “不错。”莫如深接着说,“我们虽然查看了一番,但没有想到他躲在了棺材里,因此我们才大摇大摆拉着棺材上路了。”
    彭超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棺材里有人的?”
    莫如深说:“就在杜伯潜检查的时候。”
    彭超点点头:“我说吗,你从来不摆官谱,昨天怎么会——事情竟然是这样。”
    罗红缨很惊奇:“你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莫如深说:“人多眼杂,万不得已。”
    罗红缨问:“那他到底是谁?”
    莫如深反问她:“昨天杜伯潜在追捕何人?”
    罗红缨不假思索:“是肖玉良!”
    彭超忽然明白了:“你是说——他是肖玉良!”
    莫如深仔细观察着他,发现他的瞳孔放大了一下。
    罗红缨觉得难以置信:“他怎么会是肖玉良!我们设巧计都没有抓到他,他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来!”
    莫如深笑道:“我们都与肖玉良交过手,他颇懂谋略,将我们戏耍了一番。其实我们不光中了肖玉良的计,也中了贾似诚的计。”
    彭超问:“怎么讲?”
    莫如深说:“胡雷是个饭桶,贾似诚不会真把抓肖玉良的任务交给他。他在暗地里安排了杜伯潜埋伏于肖玉良回山的路上,截杀肖玉良。”
    罗红缨骂道:“这个老狐狸!”
    莫如深说:“肖玉良计策成功,既杀了韩老六,又祭拜了父亲,还成功戏耍了官府,可谓一箭三雕。兴奋之余,肖玉良放松了警惕,落入了贾似诚的圈套。”
    彭超说:“说不通呀。贾似诚为什么不在肖老汉坟前设伏,而要舍近求远呢?”
    “这个很简单。”莫如深说,“一来他们不确定肖玉良是否会来,什么时候来。二来赵家庄地处乡村,虽然只有一条出村的路,但周围都是庄稼地。随便找个地方,往里一钻,任凭千军万马,恐怕也无济于事。三来有我在赵家庄,贾似诚怕横生枝节。”
    彭超点头道:“有道理。”
    莫如深接着说:“回山的路则不同了,净山附近多为石质,植被较少,毫无遮挡。一旦进入包围圈,必是插翅难逃。如果不是肖玉良骁勇,又熟悉地形,只怕已经被擒了。”
    罗红缨说:“深哥,你说得有道理。可我还是很难相信这个人就是肖玉良。”
    莫如深不慌不忙地说:“其一,他掌心和虎口多有老茧,这是常年耕作或者抓握刀枪所致。其二,他皮肤黝黑,是经常暴晒于阳光下所致,说明他经常在户外活动。其三,他受的刀伤,是与人打斗所致。其四,他的鞋底磨损严重,说明他经常走崎岖不平的道路。”
    罗红缨还是没明白:“这些能说明什么?”
    莫如深说:“听我说完。其五,手指发黑,上面有细腻的黑色粉末,存有燃烧过的气味。综合以上几点,肖玉良是最符合的。”
    罗红缨问:“为什么?”
    莫如深解释道:“肖玉良务农为生,常作体力劳动,也练习武功,符合第一点。耕作自然是在野外,当土匪又成天四处躲藏,风吹日晒,皮肤黝黑,符合第二点。前日,肖玉良与官军大战,突围逃走,寡不敌众,受伤是必然的,符合第三点。肖玉良在净山为匪,自然常走山路,符合第四点。然而第五点是最符合的。”
    彭超问:“为什么?”
    “还记得祭奠肖老汉的当夜吗?”莫如深提醒道,“赵长川祭奠过,许平祭奠过,但都没烧纸。然而最后我们到达时,地上的纸灰尚有余温。”
    “对,我记得。”罗红缨说。
    “当时你推断肖玉良已经来过,烧纸的正是他。”彭超补充道。
    莫如深一指床上的伤者:“他的手指发黑,沾有细腻的黑色粉末,正是因为他接触过纸灰。”
    彭超和罗红缨对莫如深的推断非常信服,他们看了看伤者。。
    莫如深说:“另外,刚才我们说出他是肖玉良的时候,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试问,如果他不是肖玉良,为何要惊讶?”
    彭超点头道:“这就是你说过的微表情。”
    莫如深也点点头:“正是。”
    罗红缨很疑惑,问:“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刚才很惊讶?”
    莫如深微笑着说:“肖玉良久历江湖,经验老道,善于控制表情,否则他早就被官府擒拿了。微表情发生在极短时间内,最短的不到二十五之一秒,之后的表情大多是装出来的,只有那一瞬间是人下意识的反应,来不及伪装。你看不出来,实属正常。”
    罗红缨好奇问:“什么叫二十五分一秒?”
    莫如深知道无法解释,于是说:“有时间再说吧!”
    莫如深对伤者说:“你不想对我的推断作个评价吗?”
    伤者慢慢低下了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好半天,他才抬头问:“你刚才说,你是谁?”
    莫如深回答道:“本官是梅州通判莫如深,负责剿灭净山的土匪。”
    伤者点点头:“你将实情和盘托出,不怕我有所隐瞒吗?”
    莫如深呵呵一笑:“你我虽素未谋面,但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你虽然为匪,但不失为一个大丈夫。”
    伤者脸上荡起了微笑:“万一我不是肖玉良呢?”
    莫如深也笑了:“你也说了是万一,那就代表我还没有错。除了负有剿匪之责,我还需找出真相,还冤者以清白。”
    伤者说:“倒也新鲜,愿闻其详。”
    莫如深说:“宽城县尉邹子龙以通匪之罪入狱,与他联络的人叫张三毛。我想知道张三毛是否在净山为匪,邹子龙是否与肖玉良勾结。”
    伤者重重点点头:“原来如此。”
    莫如深在凳子上坐下,等着他的答案。
    沉思良久,伤者说:“我正是肖六,官名肖玉良。”
    罗红缨和彭超都是一惊:“真是你!”
    肖玉良点点头:“张三毛确实曾经到山上入伙。”
    结果不是莫如深想要的,但他还是要听下去:“曾经又从何说起?”
    肖玉良解释道:“张三毛头脑灵活,但不遵山规,经常私自下山,采买物品时贪污钱财。这些都是大忌,因此早在前年,我已将他逐下了山。”
    莫如深点点头,又问道:“你可与邹子龙相识?他是否与你有书信往来?”
    肖玉良连连摇头:“我听说过邹子龙,到任不久他便破了不少案子,百姓对他评价不错。然而从未见过,更谈不上相识,书信往来更是无稽之谈了。”
    莫如深彻底明白了,邹子龙是冤枉的,很可能是贾似诚一手策划的。可惜目前的证据无法证明此案与贾似诚直接相关。
    莫如深忽然想到了诬陷邹子龙的那两封信,有了主意。
    莫如深对肖玉良说:“我这里有两封信,你帮我抄写一下。”
    肖玉良面露难色,说:“我自幼喜好舞枪弄棒,虽然读过一年私塾,但字实在拿不出手。”
    莫如深乐了:“你尽管抄写,我要的就是真实。”
    肖玉良答应了,彭超和罗红缨把他扶到了桌边。趁他抄写的时候,莫如深把罗红缨叫在了一边,嘱咐了几句,罗红缨急匆匆出去了。
    肖玉良抄写完了,仍然回到床上休息。彭超给他找了一些吃的,肖玉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精神也好多了。
    不一会儿,罗红缨回来了。
    莫如深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罗红缨狡黠地笑了笑:“与你在一起久了,我多少也会用点脑子了。我找了附近的老乡,给了钱,还怕买不下白布吗?”
    莫如深很开心:“我怎么没想到。”
    罗红缨说:“你太紧张了,这些小事交给我就是了。”
    莫如深说:“给咱们四个人都安排一下。”
    罗红缨问:“也包括肖玉良?”
    莫如深点头道:“是的。不能让人发现他。”
    罗红缨压低了声音,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莫如深长出一口气:“别无它法,先把他送回净山。”
    罗红缨一听大惊:“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纵放逃犯,知法犯法,是要杀头的!”
    莫如深无奈地摇摇头:“整个梅州,我们能依赖的人不多,基本处在贾似诚的控制之下,所有的事情都要暗自进行。如果贾似诚发现了肖玉良,必然杀他灭口。肖玉良死了,邹子龙就要永远装疯了。”
    罗红缨还是很反对:“肖玉良是证人,但也是罪犯。放虎归山,何时才能将他缉拿归案?”
    莫如深说:“事出无奈,我们目前没有得力的人手保护他。只有把他放回净山,他才是最安全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另外依我看,肖玉良是一个言行一致的大丈夫,倒不至于出大问题。”
    罗红缨撇撇嘴:“我还是不放心。”
    莫如深叹息道:“先这样吧!”
    天快亮了,莫如深走进屋里,把自己的计划详述了一遍。
    肖玉良大受感动。他从床上下来,挣扎着跪在莫如深面前。
    他说:“草民拜谢莫大人救命之恩!肖玉良以我父母的在天之灵起誓,莫大人若有需要,肖玉良万死不辞!只要莫大人见诏,肖玉良必下山听候您发落。”
    莫如深扶起他:“不必如此,我相信你!”
    彭超支吾了半天,说:“老三,你——你再想想。”
    肖玉良知道彭超是什么意思,他看看莫如深。
    莫如深笑道:“我原本就是死里逃生,一无所有,不打紧的!”
    肖玉良大受感动,双眼含泪:“大人,彭大哥,红缨姑娘,你们放心,肖某绝不食言!”
    事已至此,他们只好依计而行了。这几天,莫如深他们住在牢城营南边的茅屋里,一般都是走牢城营外那条比较远的路,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经过牢城营北门的时候,马恩义早已等在那里。看见莫如深一行全身穿孝经过的时候,马恩义急忙上前行礼。
    马恩义说:“卑职见过莫大人!”
    莫如深冷冷地说:“请恕本官大孝在身,不能还礼!”
    马恩义问:“我听说大人对南先生之死有些想法——”
    莫如深心想,这家伙倒是直接,不加修饰地问出来。
    莫如深说:“昨夜我已经想过了,不能将内兄的骸骨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内兄患有精神疾症,也许是他自己不慎造成的,与牢城营何干!你我任现职,皆出于贾大人的信任,我们应该相互体谅!不知马管营,以为如何?”
    马恩义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不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
    他说:“莫大人言之有理,卑职谨遵钧命!如有差遣,请莫大人吩咐!”
    莫如深说:“不必了,诸事均已安排妥当,不劳马管营费心了。就此别过!”
    马恩义施礼道:“大人好走!”
    莫如深不想见他,巴不得尽快离开。扮成车夫的肖玉良打了一下马,马车出发了。
    马恩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李四冬凑过来问:“昨天咄咄逼人,今天突然不闻不问了。这是为何?”
    马恩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走,带我去茅屋看一下。”
    直到走远了,彭超才问:“老三,你为什么把咱们用过的道具留下?”
    莫如深反问道:“大哥,你猜,他们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会怎么样?”
    罗红缨插话道:“会——生气吧?发现鬼是我们装的,然后吗——”
    莫如深神秘地笑了笑:“我告诉你们,那些道具会有大用。”
    罗红缨问:“有什么用?”
    莫如深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罗红缨把嘴一撅:“又拿这句话糊弄我!”
    赵家庄那边早已挖好了墓室,准备好了石碑,棺木运到以后立即下葬了。趁这个机会,肖玉良悄悄离开了赵家庄,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净山了。
    莫如深在两个石碑前,摆好了祭品,分别上香。他跪在南霖的墓碑前,跪了很久。碑上写着“爱妻南霖之墓”,落款是“夫莫如深谨立”。
    罗红缨站在旁边,流着泪,心情很复杂。她想南霖,也羡慕南霖。虽然南霖已经长眠于地下,但莫如深对南霖深切的思念多少让她有一些忌妒。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二更天。南家尧的幕前来了十几个人,他们掘开了南家尧的坟,打开了棺盖。
    他们刚想把尸骨拿走,忽听一人说:“不对呀!这不是南家尧的尸骨。”
    另一人问:“你怎么知道?”
    那个人说:“马哥,你忘了。莫如深说,南家尧的肋骨折了三根,可这具骸骨的肋骨是完整的。”
    另一人看了一下,惊讶道:“还真是。这是怎么回事?”
    忽听背后有人高声说话:“我来告诉你们!因为我换掉了尸体。”
    这帮人大吃一惊,各自抽刀,连忙回头看。来的竟然是莫如深、罗红缨和彭超!
    莫如深一声断喝:“马恩义,李四冬,你们为何掘了我内兄的墓?”
    马恩义不知如何回答,索性耍起了赖:“昨日,莫大人曾说南家尧肋骨折断,我特来查看一下。”
    “查看?这个理由好生可笑。”莫如深说,“一来我作为苦主,并未报案,不需要官府来查。二来即使需要查案,也应由司理院或州衙查办,什么时候轮到牢城营来查办。管理被判决后的罪犯才是你的职责。”
    马恩义借坡下驴:“是卑职无状,既如此,卑职等告辞了。”
    罗红缨气坏了:“你们把坟挖开,就算完了!不许走!”
    莫如深不慌不忙地说:“马管营未经苦主同意,掘开坟墓,僭越查案,戕害囚犯,罪不可赦。你知法犯法,本官要拿尔等归案,以正国法!”
    马恩义反驳道:“我们私掘坟墓,你们不也掘了一个坟墓,挖出了一具骸骨,这又怎么算?否则眼前这具骸骨是怎么来的?”
    李四冬可算抓住了莫如深的把柄,在旁边添油加醋:“是啊,你们如何解释?”
    莫如深轻蔑地看看他们,说:“我不光要掘这具骸骨的坟墓,我还要掘开乱坟岗上所有的坟墓。我要一一确认那些骸骨的死因,将尔等的罪行查实,以正国法。”
    马恩义听完,差点晕过去。他们自己干过什么,他们清楚得很,根本经不起如此刨根问底。
    马恩义看着对面的三个人,目光渐渐狠辣起来。
    他转身对手下人说:“他们要彻查那些骸骨的死因,这意味什么,大家很清楚。你们都是我的亲信,所有的事情你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参与。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李四冬咬了咬牙:“马哥,我们听你的!”其他人也表示了同样的意思。
    他们手持利刃,慢慢围了上来。莫如深三人也各持刀剑,全神戒备。
    莫如深提醒道:“尽量不要杀他们,留着他们有用!”
    罗红缨咬着牙说:“便宜了他们!”
    话不投机,双方动了手。马恩义他们平常只会欺负囚犯,哪有什么真本事。不一会儿,全部躺在了地上,无一例外。
    彭超说:“这些家伙果然来了。老三,你又说中了。”
    莫如深说:“见到那些无常鬼的道具,他们自然知道这几天乱坟岗的怪异事件都我们搞的鬼。他们一定会来,因为他们想毁尸灭迹!”
    罗红缨很高兴:“他们也太脓包了,我还没热身,他们都躺下了!”
    莫如深说:“连这些鼠辈都治不了,怎么跟大奸大恶斗!”
    彭超问:“怎么处理这些人?”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大哥辛苦一趟,通知李安刚把这些人押在司理院,严加看管。”
    马恩义坐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腿,追悔莫及。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切都是莫如深的计策。
    第二天辰时,李安刚带着十余辆囚车来了,把马恩义一干人押入了囚车,返回梅州。
    莫如深安排好一切,押着那具被他和彭超挖出来冒充南家尧的骸骨,转回梅州城。
    回城后,莫如深决定先去一趟司理院把马恩义等一干囚犯安排一下,然后再见贾似诚汇报马恩义的事情。
    罗红缨有点怄气:“为什么要告诉贾似诚?他知道了一定会捣乱。”
    莫如深啧啧嘴:“他一定会从中作梗,但还是要汇报。马恩义涉案,牢城营群龙无首,必须作出区处。”
    彭超有点担心:“如果贾似诚派人接管了牢城营,甚至要亲自处置马恩义一伙,事情就不妙了。”